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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篇作文呢,爸爸你別忘了幫我寫!”

宋明軒點頭:“好好好,爸爸明天給你寫。”

“走吧,我帶你們去看我種的花。”蘇錦之帶著嚴嶸和呂鈺琪心滿意足地離開。

一路上,呂鈺琪滿臉呆滯,嚴嶸精神恍惚。

上次來宋宅,宋錦之和他秀父愛說他爸爸會幫他寫作業呢他還不信,結果今天臉都被打腫了,嚴嶸痛哭流涕地抓著蘇錦之的手:“宋錦之,你爸爸怎麼對你這麼好啊?”宋錦之還不是宋叔叔親生的呢,他是他爸親生的衣架都打斷了好幾個。

蘇錦之很誠實地回答:“因為愛。”

嚴嶸的表情彷彿靈魂出竅。

一號問蘇錦之:“你要不要臉啊?”

蘇錦之說:“今天的我特別英俊。”

一號說:“我下個世界一定要……”

蘇錦之豎起耳朵等一號接下來的話,一號卻不吭聲了。

呂鈺琪繞著花房走了小半圈,滿眼都是驚歎,對蘇錦之說道:“宋錦之,這些花都是你種的嗎?”

“不是啊。”蘇錦之回答道,這花房裡有好多名貴的花種呢,難種又難養,他怎麼可能栽得活,“外面那圈向日葵才是我種的。”

“向日葵還需要種嗎?你拿把瓜子隨便一撒,來年遍地都是向日葵。”嚴嶸不屑道。

“也沒那麼容易。”蘇錦之捧起一個小花盆,裡面是株剛剛發芽的向日葵花苗,“不好好愛護的話,還是挺容易死的。”

“反正我覺得挺好養活的。”嚴嶸嗤了一聲。

呂鈺琪問蘇錦之:“你為什麼要種向日葵啊?”

“因為……”蘇錦之嘴巴一張,剛想要回答這個問題,腹部中央忽然出現的劇痛卻讓他接下來的話硬生生地轉為了痛呼。

他捂著肚子緩緩跪倒在地,眼前一陣陣地發黑,喉頭猛然溢位一股酸意,但很快就被噴湧上來的血腥氣味所掩蓋,蘇錦之一隻手撐在地上,另一隻手按在抽搐的胃部,親眼看著自己面前的一小塊土地漸漸被他嘔出的鮮血染紅,最後墜入黑暗。

等他再次醒來時,入眼便是雪花似的一片白。

目極之處,全是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地磚,白色的被單,和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恍然間蘇錦之差點以為自己還沒死,他依舊還是那個待在那西港接受治療的人。

醫生們圍繞在他身邊低聲說著什麼,很快蘇錦之就感覺自己被推進了手術室,刺目的無影燈讓他的眼睛有些不適,從脊椎處注射的麻藥漸漸讓他所有能夠感知到的痛苦消失,嘴巴里被插進一根管子,緩緩往他身體裡探著。蘇錦之動了動自己的手,他的左手是涼的,右手卻是溫熱的,就像之前有個人緊緊握著他的手那樣,把這些溫度保留了下來。

我還能再睜開眼睛嗎?

蘇錦之用盡渾身的力氣想要自己保持清醒,意識卻漸漸變為一片混沌。

“發現得太晚了,癌灶已經轉移了……”

“化療也只能延緩腫瘤的發展速度,治療效果得再觀察……”

蘇錦之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有人在他身邊說著話,除了幾個他不認識的聲音外,剩下的都是宋明軒的。他一遍遍地問那些人,還有什麼方法能夠治療嗎?治療效果如何?過程痛不痛苦?

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聲音越來越沙啞越來越疲憊,讓他有些心疼。

“……爸爸?”蘇錦之眨了眨眼睛,納入幾道光線後輕聲喃道。

話出口,蘇錦之才發現他自己聲音竟然如此虛弱,小得像是奶貓的哭聲,但很快他的右手就被人握住了,一隻手輕輕撥開他額前的頭髮,問他:“錦之?你醒了嗎?”

蘇錦之胸膛快速起伏了兩下,他覺得自己現在渾身無力,連呼吸都很艱難。

宋明軒見狀,又問他:“還痛?”

蘇錦之搖搖頭,想要坐起身,卻被宋明軒又按了回去:“好好躺著。”

“爸爸,我怎麼了?”蘇錦之反扣住他的手。

宋明軒眼底有著淡淡的青黑色,鬍渣也沒刮,一向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頭髮也有些亂,看上去十分狼狽。但他的臉上還是帶著笑,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沒什麼,就是生病了。”

“病了?”蘇錦之又問,“什麼病啊?”

“胃出血。”宋明軒神色不變,淡淡地說出這三個字。

胃出血需要用到化療?

蘇錦之想起他半睡半醒間聽到的那些話,覺得他肯定不止胃出血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