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裡透出來,帶著點點暖意。紅磚綠瓦的圍牆,青銅所鑄的大門,還有一對雄師臥裡在大門兩側,隱隱透出威嚴之氣。
“小姐,玉兒先去敲門!”說完,於兒走到門前扣了扣青銅門上的蓮花釦環。
不一會,大門裡走出一箇中年人來。這人一張圓臉,身材肥胖,頗有幾分福像。雖然氣派也不錯,卻是一個管家的打扮。從清然的記憶裡知道眼前的這人叫於叔,在杜家做了十多年管家,為人十分和藹。
“於叔,我回來了,爹孃在嗎?”一身男裝的真真朝他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優雅的問道
“二小屆,您回來了。太好了,二夫人肯定十分高興!”於叔先是愣了下,隨即笑得眼角魚尾紋都皺了起來,高興熱情的招呼她進門,還吩咐了幾個人將馬車安置好,叫了一個青衣小童去通報老爺和夫人。
“於叔,我好懷念於嬸做的芙蓉糕哦!”於兒嘟著小嘴跟在後面,一邊走一邊碎碎念。
於叔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於兒丫頭喜歡吃的話,我叫我家那口子待會弄點芙蓉糕給小姐和你嚐嚐。”
真真一邊走一邊暗暗欣賞杜府夜晚的景色,雖然給人感覺大氣,略顯冷硬,但大氣裝配能夠透露出高貴典雅之氣,她就是喜歡這樣的建築風格。
不多久,他們就來到花廳前,前面已經站了一中年男子和兩名中年美婦,男子高大威武,面容英俊,一美婦雖已經步入中年,但溫婉柔美,氣質出眾,煞是吸引人的目光。另一美貌婦人冊豔光四射,舉手投足盡是媚人的風情。
真真定定看著面前三人,由於接受了清然的記憶,所以她一下子認出他們是她的爹孃。
“爹,大娘,娘,我回來了!”真真朝他們淺淺一笑,欠了欠身,嗓音清亮圓潤。
“清然,你瘦了——”豔光四射的美貌婦人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鳳眸裡蓄滿了淚水,激動的迎上前,抱住她,哽咽道:“是不是在王府過得不好?我可憐的女兒啊!”
“娘,我們先進去說,這裡風大——”昏黃的燭光映照出真真略有不自在的臉龐。
“雲娘,清然說的對,我們先進去!”低沉的嗓音隱含淡淡的關愛。
“是啊,妹妹,夜晚風大,我們先進去在說。”
溫婉柔和的嗓音出自大娘的口中,她含笑的瞅著她們,真真一怔,別具深意的瞥了眼她,暗歎,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披著羊皮的狼說得很像大娘這樣的人。
花廳裡,暗香浮動,明亮的夜明珠將整個花廳照的亮堂堂,矮几上的精緻香爐燃著淡淡的玫瑰香,清新淡雅。
“爹,大娘,娘,我已經離開王府了,自由了!”真真優雅的喝了口茶,清描淡述的說道,叫玉兒將休書遞給驚愕的父母看。
杜父看過休書後,微觸濃眉,銳利的眸子掃過女兒平靜無波的面容。
“休了也沒什麼,你始終是孃的寶貝女兒。”豔光四射的娘豪不在意的柔媚一笑,她本是青樓女子,絲毫不認為女子被休回家是奇恥大辱。
“是啊,休了我們家清然,證明五王爺沒眼光,不懂我們家清然的美好。”大娘也溫柔的瞅著她,輕聲安撫道,可眼裡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沒逃過真真的眼睛。
“沒錯,是他沒那個福分!”杜父沉聲說道,不再看那紙休書。
真真心底甚感安慰,原來清然的父母都是挺開明的人。
“爹,大娘,娘,其實是我要他休我的,休書也是我寫的。”真真味彎唇角,淡然一笑,清秀的小臉看不出絲毫的悲傷。
“什麼?”杜浩煒嚴肅的臉閃過錯愕的光芒,他的女兒——女兒休夫??天啊,這,這——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這太震撼了!
雲娘則掩嘴輕笑,一副讚賞的表情。
“女兒,做的好!”
良久才醒過神來,杜浩煒聽到愛妻的話,差點沒暈過去,大夫人溫婉的臉色閃過鄙夷,不屑。
真真仔細的看了看他們的表情後,低斂澄眸,掩下眸底的冷芒,暗忖,嘖嘖,這大夫人真是‘賢良淑德’啊,簡直是演戲的料子!
“都是娘教的好!”真真對如此開明的娘,很是欣賞,唇畔囈出一道美麗的笑花。
兩母女心有靈犀相視一笑。真真暗自慶幸,有這樣通情達理,不屑世俗眼光的娘,真好!
真真想到自己在王府裡忍氣吞聲,到頭來還是別人手裡打賭的玩意,付出的感情如石沉大海,傷了自己累了別人。她不要在做這樣的女人!
杜浩煒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