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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鎮子昨天晚上太過於‘快樂’,所以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就下起了綿綿的細雨。
總是有風啊。。。但至少在雨水的沖刷下,再也揚不起那黃色的洗塵,可就算如此,這個鎮子的天空也總有一種模糊的感覺,我看了一眼,心裡感慨,怎麼連下雨天也是這樣迷迷糊糊的朦朧。
按照約定,我們出發去了劉老爺子所在的地方。
和夜晚的瘋狂不同,這個鎮子在白天又恢復了那種懨懨的氣息,偶爾的三兩個人,臉色也是帶著狂歡後的疲憊,懶洋洋開張的寥寥可數的小賣部,看起來像是一個‘死鎮’,但就算這樣,總還是讓人感覺到了一絲正常的氣息,好像這個鎮子的人總算清醒了一些。
我還是不大認得這個鎮子的路,或許是因為心事太多,平日裡那出色的記憶力在這時也沒有發揮作用,我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情,不想再問這個鎮子上的人什麼事情。
畢竟,昨夜,我拉下斗篷的時候,也已經很多人看到了我的樣子,只是這個鎮子的人彼此都習慣了壓抑某個秘密,我和他們之間存在著一種不能說穿的微妙平衡,我又何必去問他們什麼,自找沒趣。
好在,那棟老舊的筒子樓,那個樣子我總是記得很清楚的,在走了很多繞路以後,我們還是成功的找到了那棟筒子樓。
在樓下,有兩個老者已經在等著我們,看著我們的到來,臉上的表情明顯的有了很大的放鬆。
我們走過去,好像彼此之間已經很熟悉了的樣子,在打過招呼以後,沒有多餘的廢話,他們就帶著我們進入這棟筒子樓。
由於樓房的樣式老舊,設計的問題,整個樓採光的問題也不太好,儘管是白天,走在樓梯間裡,也是非常的黑暗,甚至有些看不清楚腳下的樓梯。
我們是年輕人,倒也還好,我明顯感覺兩位帶路的老人,一步一步走的非常費力。
“為什麼不開燈?”
“為什麼不住矮一些?”
承心哥和如月幾乎是同時問到。
面對這樣的問題,一個老人很沉默,另外一個老人卻是一聲嘆息,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哪有電開燈?住矮一些不安全。”
短短的一句話,十來個字,卻讓我內心感覺到莫名的沉重,只能無言的低著頭,一路慢慢的跟著他們上行,一直走到了最上面的那一層,我看見了一道有柵欄的鐵門,鎖住了樓梯間的入口,其中一個老人掏出鑰匙,有些顫抖的手開啟了鐵門,我們才得以進入。
又是一個簡單的細節,我卻感覺到了他們生活的不易!
在鐵門之後,依舊很是黑暗,好在一個轉角,看見了筒子樓的走道,兩旁的牆上都懸掛著點亮的油燈,總算告別了這樣的黑暗。
走道的兩旁是相對的一間間房間,房門都是開著的。。。那位開門的老人說:“我們就住在這裡,這樣生活著,有的人已經生活了很多年,有的人卻是沒幾年,其實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看見的那樣老。”
什麼意思?我陡然抬起了頭,看著他。
他卻苦笑了一聲,對我說到:“我才四十幾歲而已。”
第二十九章 搶劫犯
四十幾歲?蒼老成這個樣子?我的思緒在劇烈的波動,一個問題幾乎忍不住脫口而出:“你們的情況是怎麼樣的?我的意思是,你們只是容顏體力蒼老,壽元不變?還是說連。。連壽元也變得短暫?”
那個老爺子。。不,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明明就才四十幾歲。
他苦笑著看了我一眼:“人都那麼老了?你以為能活得過幾歲?我們之中很少有人能活過五十歲的!這個鎮子。。。其實哪裡才止這些人,以前繁華的時候,幾千人總是有的,如今變成了這幅模樣。走的走了,剩下的不是瘋子,就是我們這種半殘。”
“半殘?”我不太能理解這種稱呼。
“老的那麼快,幾乎是三十幾歲一過,就失去了勞動能力,不是半殘是什麼?”那個老者自我嘲諷了一句,不想再說,只是深深的嘆息了一聲,然後走在前方,帶著我們繼續前行。
可是我的心在此刻卻再也不能平明,壽元,命格,運氣等東西幾乎就是天定的東西,那是人類不能插手的禁忌,所謂的不能插手,就好比是一場考試你不能透過作弊取得好成績,那是違規的。
不過,如果你事先複習了功課,取得了好成績,那絕對是天道規則之下允許的。
就比如一個人善良,正直,而且不吝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