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腦袋一巴掌,這是我們最熟悉的相處方式,就算生命只剩下十分鐘,這樣的方式說不定還會上演。
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有些時候它就是近乎是本能,可以超越一切的情緒。。。喜悅,悲傷。。。在這麼傷感的時候,師父和我竟然還是如此,這就是習慣。
我覺得自己也真的是犯賤,之前難過的說不出話來,聲音都在顫抖,被師父這麼一拍。。。反倒有一種安心了,而人安心才能有底氣,之前說不出口的話也變得順利了。
“師父,你覺得應該是這樣的吧?對不對?可是。。。原諒我吧,原諒我的自私。。。就算有輪迴也給不了今生人的安慰,因為你所有的羈絆,情感都留在了今生,和下一世又有什麼關係?師父。。。你要我好好的活著,我何嘗不想你好好的活著,多幾年是幾年。。。你知道我們才相聚,接著又一路逃亡。。。到如今,在雪山一脈安定了下來,又要面對大戰。。。但,你可知道,我是多希望再過回我們曾經的日子,哪怕。。。”說到這裡,我的情緒很激動,我都不知道我這些零零散散的句子是否能清楚的表達我的意思。
可是,我面對的人是師父,那個從小到大最是瞭解我的人,他是一定聽懂了我在說什麼,還是熟悉的兩股旱菸從他鼻子裡冒出,他的表情也看不出來究竟是傷感還是強行的平靜,他只是低聲的說到:“最不可追的就是往事,那個時候相依為命的歲月。。。就算這樣去做,心境也不同,何不就此留在心間?那也是足夠了。”
“師父。。。。”我心中大急,我還是和年少時一樣認為,只要師父願意,就沒什麼事兒解決不了,我怕的就是他根本決心已定。
我們既然是師徒,就總是有想象的地方。。。。而最大的相似之處就是我們都太過於倔強。
“承一,道法自然,一切都在自然之下,生老病死本是自。。。。”師父平靜的對我這樣說到。
我一下子激動的站起來,對著師父大喊了一句:“不,我不放!”
我沒想到事隔荒村的事情那麼多年。。。又一次我站在了師父的面前,喊出了這樣一句話,每一次都帶著有一些任性的色彩,讓人頭疼的倔強,無法被說服的頑固。。。但這何嘗又不是我的真心?
“承一,你不放,也會從你手中飄落。。。你又何必撕扯的彼此都是傷痕,感情若重,放在心中便是。。。放在回憶中已好!有時候擁有的價值並不是在於你的一句你不放,難道你還不明白?”見我再一次喊出了這樣一句話,師父先是一愣,接著臉上浮現出了追憶的神色,接著也是站起來,平靜的面對著神色激動的我。
風再次從我們師徒二人之間吹過。。。。吹的我們衣角獵獵作響,這是一次沉默的對峙,碰撞的是我們師徒之間彼此的倔強。
可是我太清楚,在這其中,我憑藉的只是自己內心的一腔感情,一腔不捨。。。若論對錯,師父說的才是真正的正確。
漸漸的,我的身體發軟,一下子雙手支撐,跪倒在了地上,師父只剩一年的時間,這個訊息何嘗不是拿走了我心裡的一個巨大支撐啊。。。再也站不起來的那種疲憊,幾乎在這一刻,瀰漫在我的身體。
“你是覺得我說的對了嗎?”可是對於這樣的我,師父並沒有同情,他知道要給我一個時間來消化。
我的手緊緊的抓緊地上的碎石子兒,指尖傳來了陣陣刺痛,我知道師父是對的,但對不對和我接不接受現在我覺得沒有任何的關係,我的聲音低沉,只是埋頭問到:“師父,你告訴我一年的壽命究竟該是怎麼回事兒?”
“很簡單,在鬼打灣那個神的鎮壓之下,我們早就應該是死人了。。。得到的應該是靈魂出竅,繼而魂飛魄散的效果。。。在關鍵的時刻,是你師祖的殘魂分出了一部分力量,對抗鎮壓的陣法,同時強行的鎮壓住了我們的靈魂在身體裡。。。溫養著我們的靈魂不被陣法所磨滅。。。只是。。。”說到這裡,師父嘆息了一聲。
“只是什麼?”我想起來了那個祭壇,還有那祭壇上神秘的陣紋,說的是自然形成的天之陣紋,我只是去添上了一筆,就幾乎。。。。師父他們就被鎮壓在這樣的陣紋之下,竟然出來之後,一個個像沒事一般,原來是如此嗎?
我的眼睛發紅,瞬間,對那個崑崙殘魂,那個神痛恨到了極點。。。可是,我該怎麼去痛恨他呢?他已經。。。親手被我給結果,然後封印進了天紋之石。。。只是天紋之石!!
我一下子抬起頭,胸中的怒火幾乎要把我焚燒殆盡一般。。。我們最後逃出了鬼打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