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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世事難料,也許是宮道坑窪年久失修,莊妃娘娘不如仔細看看,再定本宮的罪也不遲。”青驪眉目肅冷,周圍彷彿豎起冰甲冷盔,教她看來又比莊妃更多的鋒利。

“宮裡前段時間才翻修過,難道工匠們如此不仔細?”莊妃咄咄相逼。

“莊妃娘娘如果硬要找個人頂罪,直接告訴父皇就是,和本宮吵,難道不怕手背上再留道鞭子印嗎?”青驪舉起握在手中的馬鞭,道,“雖然不是以前那根,滋味還是一樣的。”

想起當年被青驪一鞭抽在手背的痛處,莊妃心底恨極,但青驪如今的模樣顯然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忍讓,燃燒在少女眉心的怒火已昭然若揭,她當真是說得出做得到。

“如果月棠有事,本宮也不會善罷甘休,承淵怕也不會袖手旁觀。”言畢,莊妃為捕捉到青驪眼裡閃動的片刻動搖而得意,嘴角笑容帶著挑釁,施施然離去。

當眾戳中她的痛處,青驪大怒,但她只能死死握住手中的馬鞭,憤恨看著莊妃離開的背影,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做不了。

“公主……”蕭簡想要說什麼,上前,方才發現青驪眼裡已經溢滿晶瑩,而少女只是強忍著,最後抬眼望天,不讓淚水流出。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現在也不用去找哥哥了。”青驪抿唇,低頭迅速擦去眼角殘淚,快步走開。

青驪去的不是別處,正是皇帝的寢宮。

才到外殿,青驪就聽見莊妃的哭訴從內殿傳來,悽楚委屈。

外殿的侍者見青驪過來,本想上前攔勸,卻見少女手中拿著馬鞭。青驪嬌蠻的性子是整個皇宮都傳遍的,是以如今侍者只得唯唯諾諾行禮,噤若寒蟬。

“就莊妃一個過來了?”青驪問道。

“是……”侍者顫著聲回道。

青驪將馬鞭交給侍者,侍者卻被嚇了一跳,抬頭冷傲的七公主,不敢出聲。

“皇上龍體未愈,不適合見這些東西,送回我宮裡去。”青驪將馬鞭塞給侍者,就兀自走向內殿。

是時皇帝身邊的內侍正掀簾出來,見青驪就在眼前,匆匆行了禮,攔著道:“皇上正讓奴才去尋七公主,如今皇上正在氣頭上,公主……”

“我還怕了莊妃不成。”青驪冷笑,“打簾。”

內侍從命,跟著青驪入了內殿。

莊妃此時正坐在皇帝床邊,梨花帶雨,淚眼盈盈。

“兒臣參見父皇。”不同以往福身,青驪此次行的是跪禮。

“你也知道自己錯了嗎?”皇帝的問話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

“讓父皇病中還為青驪煩心,青驪知錯。”青驪道。

“月棠如今成了早產,生死難說……”

“性命攸關的事,莊妃娘娘怎麼不陪著,反而到父皇面前告我的狀?”青驪輕描淡寫,卻字字有力,看著手絹後錯愕的莊妃,眉間鋒銳。

“闖了禍還不知悔改……”皇帝氣急敗壞,一時難以接續,遂咳了起來。

莊妃立即大獻殷勤,關切道:“皇上,當心龍體。”

“兒臣會記得以後低頭看路。”青驪冷冷,但見皇帝抱恙,她又軟和了語氣,道,“父皇保重龍體。”

“青驪……”這一聲說來語重心長,皇帝眉眼間的嚴苛頓時消散許多,似想要表達什麼。

又有侍者來報,說是承淵覲見。

“讓他回去陪著月棠,有事容後再說。”皇帝道。

“莊妃娘娘一起回去吧,如果五嫂真有什麼不測,你也好第一個來興師問罪。”青驪看著無辭辯駁的莊妃,髮間華釵都隨著氣極的身子顫起,她只在心底暗暗冷笑,依舊毫無表情。

承淵不顧皇命,毅然闖入內殿,見莊妃花容失色,青驪長跪在地,皇帝則一臉怒憂之色,便知情況有險。

“月棠的情況怎麼樣了?”皇帝問道。

“太醫說那一跤促了早產,而且……是難產。”承淵道。

“月棠……”莊妃泣不成聲,霍然起身離去。

內殿如今只剩下青驪父女三人,無人言語,一片沉寂。

“你們讓朕說什麼?”皇帝看著最疼愛的這一雙兒女,早已經明瞭的真相,卻都緘口不言,只因為一旦被點穿,那將會給皇室帶來莫大的汙點。

“我只想知道,莊妃向父皇提了什麼要求。”青驪問道。

“朕也想知道,你今日得了口舌之快,日後如何?莊妃和朕說的雖然不完全是真情實況,但你當時就沒想過後果嗎?”皇帝又是一聲輕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