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都可堪稱為做父親的楷模。
在每個人的世界觀裡,總有幾條堅不可摧的信念,比如有人會堅信好人最後總會有好報。在鄭陸心裡,鄭連山無疑是一個有本事的男人,是一個好父親,和母親鍾玲會一直相愛相守並陪伴在自己身邊,這是從小就自然而然形成的想法,也是他作為一個兒子對這個家庭的信任和信念。真是想不到,父親出軌這件事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震驚和打擊。
而如今在這震驚和難過之餘,又多了一份對陶承柏的氣憤和不能諒解。
不知何時陶承柏將手扣到了鄭陸的後脖子上,用四指去撥鄭陸的腮幫子,想把他的臉轉到自己這邊來。
鄭陸怔怔地,撇過頭,轉身走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沿著步行街慢慢走到頭,到了站臺,上了公交。鄭陸身上沒有鋼鏰,掏了一張紙幣就往投幣口塞,陶承柏跟在他後面上來面無表情地對司機說:一起的。
車上沒有位置,鄭陸拉著吊環站著,陶承柏跟著一直擠到他面前。鄭陸耷著眼皮,利索地轉了身,背對了他。
陶承柏抿了抿唇,把頭探到他臉頰邊,小聲討饒:“我真的不是要護著她。你看當時的情況多尷尬,她又沒穿衣服不是。彆氣啦。我錯了。”
然而任他怎麼說,鄭陸不為所動,沒有回應。
鄭陸生氣了就是一個不理人,陶承柏真能被他活活急死。如果鄭連山此時打電話過來,根本不用傷腦筋要和兒子說什麼,因為鄭陸一樣不會理他。
過了兩站路,陶承柏身邊有了一個空位,他招呼鄭陸去坐,完全被無視。他只好兩手卡住鄭陸的腰,把人硬拖到位子上,然後身體往邊上一堵,兩條胳膊撐在前後椅背上,把人卡在座位裡。鄭陸推了他一下,推不開,也就算了。扭了臉,望向窗外。
陶承柏垂著眼看他,無計可施,心裡氣的恨不得將他拎起來狠狠吻一頓。便用腿去蹭他。他擠,鄭陸就偏著身子往裡讓,越往裡讓,陶承柏就越擠,最後鄭陸抬起腳縮成一團抱蹲在座位上,就是不看他,不理他。
如此到了該下車的時候,陶承柏還是門神一樣堵著座位不動。他不動鄭陸也不動,兩人硬是多坐了一站路。陶承柏只能主動讓開,否則就算坐到終點站鄭陸肯定也不會張嘴說一個字的。
兩人慢慢往回走,進了小區,到了暗影的地方,陶承柏上去抓住了鄭陸的手,緊緊握住,把人往懷裡摟,低頭就要去親。鄭陸煩躁地用力一推,抬腿就去踢他,把陶承柏踢得嘴裡嘶嘶叫喚。手上卻是怎麼也掙不開,最後只能一扭身子,悶頭繼續往前走。兩人如此拽著手上了電梯,進了門,鄭陸換了鞋直接進屋,將門哐當關上了。陶承柏往客廳的大沙發一倒,抓起一張毛線毯子將自己頭臉蓋了起來。高高興興地出門,沒想到回來成了這樣。真是猜著了開頭,猜不著這結尾啊。
晚飯鄭陸沒下來吃,陶媽問怎麼回事,陶承柏就扯謊說在街上吃冷飲吃壞了肚子。陶媽上樓去看鄭陸的時候,鄭陸已經蒙著被子睡了。
鄭陸一開始是裝睡,蒙在被子裡胡思亂想,後來想著想著就真的睡著了。陶承柏不敢吵他,只小心翼翼地把他頭上的被子拉開,吻了鄭陸的嘴唇捂得有些發紅的臉蛋,無奈地罵他:又發狗脾氣!
這是頭一次鄭陸生氣了,兩個人還睡在一塊的。陶承柏用手臂支著腦袋,側躺著,長久地看鄭陸的睡臉。間或在鼻尖或是唇珠上親上一下。
鄭陸昨晚上睡得太早,一大早就醒了。而陶承柏正好相反。等他醒了的時候,鄭陸已經揣著自己的小包到了火車站了。
兩個人鬧矛盾就是這樣的,在最開始不解決的話,越到後面就越說不清了,到最後也許完全會忘記當初自己為什麼要生氣了,只知道不能理對方就對了。
20第二十章
鄭陸到家的時候早過了飯點了。客廳裡鄭媽和幾個牌搭子已經支起桌子拉開了戰局。
鄭陸在火車上將鄭連山出軌的事情翻來覆去掂量了一路,越想越替母親氣苦,明明心中已經是有了決定了,這時候看見母親興高采烈地玩牌又猶豫起來,鄭連山微微彎腰正和她秘密地討論著要怎麼出牌,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偶爾輕輕地撫摸兩下。兩人是一派自然的親密無間老夫老妻模樣。鄭陸可以想見,一旦自己把事情說出來,父母之間會變成什麼樣。母親鍾玲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人,一旦較起真來,眼裡是絕容不下沙子的。
鄭媽見著兒子回來了,又是一陣奇怪,“你們爺兒倆個走的時候是一個比一個趕不及,怎麼過了一天全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