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命令造成的,根子是王立誠不採納他指定代理團長的建議,讓這麼個不懂規矩的政工幹部擔任裝甲部隊的指揮,劉清亮覺得逮住理了。他對性格寬厚的王立誠政委不怎麼太顧忌,也沒避諱王立誠也是政工幹部這一層,是想先發造勢。一看是秦洪波,又把這一層說破了,有點尷尬。
團政委第一章(9)
但劉清亮反應很快,馬上調整了他的“定格”計劃,先入為主地向秦洪波灌開了觀點:“我是說啊,各有各的業務,各有各的專長,你們都說姜海河理論功底好,那就讓他去講他的愛因斯坦火車,講他的螺旋式上升波浪式前進去唄,他火車愛往哪兒開往哪兒開,螺旋愛轉多高轉多高。他算什麼老坦克兵,最多也就是開車打打靶,跟著搞個連行軍,這麼大的演習,非叫他瞎摻和。不懂機器瞎上油兒,不砸鍋才怪哪!”
王立誠從屋裡出來,態度極嚴肅地看著劉清亮說:“劉清亮,怎麼說話呢!對錯說對錯嘛,什麼叫瞎摻和?搞的是首長司令部訓練演習,姜海河不是訓練物件啊?一個部隊的政治委員、黨委書記不能參與軍事指揮?”
秦洪波用毛巾擦著頭:“劉清亮,我說嘛,你嘴上還真得要加個哨兒啦,王政委講的可是個原則問題,條令明文規定,軍政主官同為部隊首長,共同對所屬部隊負責,這可是井岡山時期就立下了的規矩啊!毛主席不是說過嘛,我軍之所以歷經艱難困苦而不潰散,之所以能打勝仗,支部建在連上、政治委員制、政治機關制是個根本保證。”
王立誠在警衛員擺下的椅子上坐下,慢條斯理地說:“說演習就說演習,說姜海河就說姜海河。你說的也不是沒道理,這個姜海河,平時看著蔫蔫兒的,不愛說個話,嘿,犯起勁來還真攥不住砣。還是年輕,不成熟啊!”
一聽王立誠這話,劉清亮懸著的心不但落下了,而且像加固上了一根鋼筋混凝土樁子,一下子牢靠了。這明明是定調子,敲定了是姜海河“犯勁”、“攥不住砣”、“不成熟”嘛!王政委這堵擋風的牆算是把穩了。
劉清亮的作戰理論用在演習場上蹩腳,用在官場上卻門道很精,知道降低攻擊者攻擊效力的最好辦法是解除他的攻擊力,把他搞灰,首先要把姜海河老實人的形象壞掉。
他急忙也拉過一把椅子,湊近王立誠坐下,開始點眼藥兒:“師長政委,俗話說,蔫巴蝨子咬死人,姜海河這傢伙別看一副老實相,一貫蔫有準兒、蔫大膽兒。導調員反覆提醒他,軟的硬的,說什麼也不聽!”
“導調員是誰?”王立誠問。
“我特意安排了宋科長。天老大他老二,宋鐵甲也算他老領導了,一點兒不買賬,把你們師長政委抬出來還不行!宋鐵甲讓他轉換頻率,說師首長要找他講話,嘿,他立馬把電臺給關啦,你說他這膽兒有多肥吧!他眼睛裡還有誰?”
“什麼?他敢把電臺關啦!”秦洪波聽了一驚,眼珠子瞪得老大,毛巾啪地在水盆裡一摔,“他還反了他!給我把他找來!”
王立誠也一驚,搖搖頭:“不會吧,是故障還是故意?你調查清沒有,這不像他乾的事啊!”
劉清亮見兩把火兒都點起來了,趕緊煽風:“沒錯兒!他眼裡根本沒有指揮所,沒你師長政委!還有理論哪,說戰場上最高原則是對打贏仗負責!”
“什麼?他說什麼?戰場上最高原則是對打贏仗負責?”秦洪波愣住,凝起了眉。這正是他在研修班學習時反覆思索過的一個觀點,姜海河這話真是不謀而合,說得精確直接。他直奔屋裡青龍山地區地形圖,用手指畫著觀看。
“嘿,這個姜海河,還真有他的啊!”王政委沉思著說。
劉清亮以為把火扇起來了,又繼續澆油:“我就說嘛,全師最年輕的正團說話這麼狂,哼,真是褲襠裡的傢什沒尺寸,連自己是什麼角色都搞不懂,有什麼資格對把仗打贏負責。”
“你這說話才叫真的沒尺寸!”王立誠哂笑一下,看了他一眼,“針扎得也真是地方啊!”
劉清亮沒明白王立誠的意思,以為是責怪他說話不文明:“話糙理不糙,就是不知自己幾斤幾兩啦!”
秦洪波眼睛繼續跟著手指在地圖上轉,頭也沒回:“參謀長,你馬上通知下去,明天上午開演習總結會,各團軍政主官、主管訓練的副團長、參謀長、作訓股長都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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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政委第一章(10)
“是!”劉清亮往起一站,回答得很響亮。
他感到炮火準備完成了,姜海河,你小子這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