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笙恨恨咬牙。
藍媽插話進來,“說起來,何小姐也算對咱們有恩。她花錢走關係替小俊抹平了這事,要不小俊不好找工作呢。”
燕白一臉的不爽,“她幫忙我也不說她好。她那是無利不起早,我早看出她惦記唐俊。一會請他吃飯,一會約他喝咖啡,唐俊根本不愛搭理她。”
藍媽不滿燕白這口氣,她奉行的是‘人敬我一碗水,我必還人一缸’的觀念,“欠了人家那麼大的人情,難道啥也不提嗎?你別忘了,人家跟咱非親非故,不幫又咋的?再說人家那錢也是一分一分掙來的,放自己兜裡不好嗎?憑啥給你堵窟窿?”
“她居心不良還謝她?”燕白不服。
“她咋想那是她的事。咱們該謝還得謝。”
“那就把自己謝進去?”
“結婚是小俊答應的,難不成何小姐用槍逼他?”
“你們別說了。”燕笙捂起耳朵。
藍媽和燕白對視一下。其實,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爭執,但說到最後誰也說不動誰。藍媽藉口給燕笙做飯,退了出去,留下燕笙和燕白各自沉默。
“這事你幹嘛不告訴我?”燕笙打破寂靜。
“告訴你又能怎麼樣?你以為還跟小時候似的,咱倆上去把那幫人打得屁滾尿流?再說唐俊也不願意讓你知道。他說了,對你就是報喜不報憂。”
“那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受人欺負?”
燕白大呼冤枉,“我也幫他使勁啊,到處求爺爺告奶奶。我還跑到他們院長家求情,可人家瞅也不瞅我,我都快給他跪下了你知道嗎?”
燕笙一時無言。
這時,樓道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緊接著有鑰匙開門鎖的動靜,燕笙心裡亂糟糟,沒想好用何種態度面對唐俊,當即指揮燕白,“你叫他走。我不想見他。”
燕白二話不說,馬上迎出門去。
聽著燕白與唐俊絮絮低語,燕笙一動不動望著房內的寫字檯。那裡,他們三人的合影端端正正擺著,裡面就數唐俊笑得開心。這是為數不多的一張唐俊開懷大笑的照片。平日裡的他,恬淡寡言,就連笑也是淺淺的,鮮少如此肆意。
幾分鐘後,燕白提了一袋東西回來,“他走了。”
燕笙聽著樓道中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她蜷起膝蓋,把自己縮成一團,“藍媽不高興,她說我不體諒阿俊。我怎麼體諒他?我在裡面一天天熬日子,阿俊是我唯一的支撐。可等我回來,阿俊成了別人老公。難道要我溫柔大度地表示祝福嗎?我做不到。”
燕白拉了椅子,椅背朝前坐到燕笙面前,“不瞞你說,這兩天是阿俊黑天白夜地照顧你。誰都看的出來,他心裡不好受,使勁折磨自己,用熱毛巾給你做物理降溫,把手燙出好幾個水泡來。我和藍媽怎麼勸他停手都不管用。”
淚水漸漸盈滿燕笙眼底,“我真的恨他,恨死了。我想把他現在的一切都毀了。可聽說他被人欺負,夢裡夢到他死了,我我難過得要死。”
燕白點頭,表示理解,“當初,聽他說要跟姓何的結婚,我就勸他別這麼幹。我說這事明擺著的,燕笙肯定不幹。結果他跟我說,”燕白遲疑一下,“他說他必須這麼做。”
終於,淚水奪眶而出,在她面頰洇出兩道水痕,“他說這麼做是為了報答我,讓我過上好日子。”
燕白莫名其妙,“他腦袋搭錯筋了吧?為了報答你,他跟別人結婚?”
燕笙不想講唐俊所謂的計劃,閉緊嘴沒有吱聲。
燕白拿過床頭櫃上的毛巾,示意燕笙擦淚,“唐俊是當局者迷,他也不想想,你們倆哪分的開呢?非要分開,除非其中一個死了。”
“少咒阿俊死!”燕笙對剛才的噩夢還心有餘悸,惱怒的奪過毛巾扔到燕白臉上。
“聽不懂嗎?我那是比喻!”
“比喻也不行!”
他們兩個呆在一起,互相鬥嘴已是常態。燕笙乾脆躺回枕頭上不理他。
可燕白不安生,他肚子裡的歪主意源源不斷,他也樂於替人出謀劃策。他豎著指頭杵了杵燕笙肩頭,“要我說,眼下你有兩條路可走。”
燕笙閉眼裝睡。
“咱倆結婚。叫阿俊哭死!”
話音未落,燕笙睜開眼罵他,“一邊涼快去。”
燕白嘎嘎大笑,看燕笙炸毛是他最開心的事。笑夠了,他鬼祟地湊過頭來,“燕笙,你乾脆把唐俊搶回來得了。”
看燕笙怔怔眨眼,燕白以為她沒聽懂,解釋道:“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