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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難免是要羨慕嫉妒恨的。

所幸他被她領了回來。

自此,蕭水心裡有了最嚴實的楚河漢界。

她不容許任何人碰觸她決定了的所有物。

這個身份不明的少年已被她囊括在內。

夜。

又是夜。

漆黑的夜。

一襲青衫的男子出現在庭院裡。

他的出現似乎照亮了整個黯淡的場景。

閨閣裡的燭火搖曳、金箔明豔都不能抵過他的媚。

他悠閒地自斟自飲,望著天上冷月。

安靜,穩定。

一個人獨自行走江湖最怕的就是燭光。

雖然這個問題無數的人可以給出無數的答案,但他最害怕的不過是光罷了。

甚至超越對死的恐懼。

並非黑暗的見不得光。

而是無法體會到普通人所體會到的幸福。

於他而言——

在燭光後面等著的不是家人的溫暖。

那麼等著他的是什麼?

他轉頭看向那扇窗。

裡面還亮著瑩瑩燭火,就像昨天晚上一樣,一直亮到很晚,好像在等著什麼。

但其實什麼也沒等。

很多人都會有這種錯覺。

自以為是的

錯覺。

蕭水終於還是推開了窗。

她直直地望著少年。

少年的眸子比漫天星光都要絢爛,彷彿揚手就可摘下,誘~人深入。

澄藍色的夜,襯著他叫人目眩神迷的臉——

一切都華麗的彷彿一個夢。

“你進來,還是我出去?”蕭水站在窗邊問道。

其實她也不需要回答。

對方應該也不會回答她。

所以她自覺地轉身出屋。

她不知走過去會發生什麼。

也許什麼都不會發生,也許什麼都會發生。

說什麼都會發生是因為那個人實在太深不可測,她能料想到的永遠不及她所看到的萬分之一;

說什麼都不會發生是因為,當她走過去時,她發現他完全不在乎她是來做什麼的。

不過沒關係。

發生什麼如何,不發生什麼又如何?

坐定,蕭水拿過他放在石桌上的酒瓶。

她就著壺嘴抿了一口,辣得她齜牙咧嘴。

少年偏頭,接著稍稍一歪,似笑非笑間又轉了回去。

“說吧,你究竟是誰。”她絕對不相信他是什麼“刺青”——

也許他手臂上的東西可以那麼叫,但他——

絕對不是。

“小姐不是猜到了麼?”他聲音悠遠,低沉。

蕭水皺眉看著他。

他拿過酒瓶,倒上一杯,小口啄飲,然後閉上眼睛。

他在幹什麼?蕭水疑惑不解。

“我在打瞌睡。”他清亮的聲音傳了過來。

蕭水臉紅低頭,不看他忽然睜開的雙眼。

“哦。”她沉聲道。

“小姐覺得屬下是誰?”青衫少年已摘了手套,看起來興致不錯的樣子。

蕭水想抬頭,卻又鼓不起勇氣。

她抿了抿唇,低著頭道出自己的猜測,“你是——沈伏息?”

“哦?”他很快表示疑問,但接下來卻問道:“小姐如何這般猜想,又是從哪裡斷定?”

蕭水這次抬起頭了,不過她沒看他,她和他一樣看著月亮。

她迷惘的小聲說:“你的氣質,還有你的手。”

前者證明他絕對是個武林高手,後者證明他是哪一個武林高手。

武林中,手臂攀著那些罌粟花莖般紋路的只有一個人。

“不錯,小姐說的很對。”沈伏息並不吝嗇告訴她自己的身份。

他依然笑著和她說話,“小姐覺得屬下是來作甚麼的?”

總之不是吃飽了撐的來體驗僕人生活的!

蕭水吸了口氣,“你做什麼,與我沒關係。”

真正的高手,他可以做到人和內力合二為一。

就像沈伏息一樣——

有時候她覺得他根本一點武功都沒有;

有時候她卻又被他渾身散發的寒氣壓的自亂陣腳。

就好比現在,他又在釋放冷氣了。

雖然他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