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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沈伏息?”又戳了戳,“沈伏息”

沈伏息閉著眼掀開身上的被子,丟到旁邊。他和衣平躺,青衫一絲不苟。

蕭水吶吶的給自己蓋好被子,只留出一個頭,裹得好像蠶寶寶。

她正想睡下,忽然頓住,吸了吸鼻子,一股不著邊際的苦味兒撲鼻而來。

猶豫了一下,她又去戳身邊的人:“沈伏息你”

要不要一起蓋?天很冷被子很長

——這句話她沒來得及說出口,因為沈伏息打斷了她。

他依舊沒睜眼,飄渺道:“噓什麼也別說,就這樣。”

蕭水撅著嘴收回胳膊,還往裡邊挪了挪,怕擠到他。她身體本就嬌貴,趕了一天路早就累了,身子一暖沒多久便睡熟了。

沈伏息感覺到枕邊人呼吸均勻,忽然緩緩睜開了眼。

他神色說不出的複雜。

他平躺在那,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聞到一股血腥味,這個味道他這輩子恐怕都難以忘懷。

沒錯。就是這個味道。

又鹹又腥,帶著人肉味。

他聞到,血都沸起來了。

沈伏息轉過頭,蕭水不知何時已經從背對著他換成了面對著,他一轉頭,鼻尖擦過她的臉,她胡亂的揮了揮手臂,煩躁的很。

沈伏息眯了一下眼,又別開頭去看別處。

半晌,又傳來一股腐爛的臭味。

饒是岩石般淡定的沈伏息此刻也忍不住顫了□軀,他下床,動作快的彷彿他一直就站在那。

和他一樣快的還有另一個人。

那是一個美貌絕倫的白衣女人,月色下,她精心修飾過的美麗臉龐似乎泛著仙蹟。

她就站在窗邊,窗戶大開著,冷風吹進來。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沈伏息睨著她,硬玉般光潔無瑕的雙手同時緊握。

白衣女子回望他,用很淫、蕩的眼神,她張開嘴,用口型說——來殺我啊!

若說世上沒有任何男人可以抵禦這樣的勾引,一定沒人反對。

但沈伏息也的確沒有絲毫動容。

他回身,揮了揮手,床帳落下,擋住了熟睡的蕭水。

白衣女子也看到了蕭水,但她只看到一個大約的輪廓,並不知裡面躺的是誰。

她也沒在意,翻窗而逃,動作相當快。

她不能慢,她從接受這個任務開始就知道沈伏息一定會殺了她。

一定,立刻,殺了她!

白衣女子拼命往前跑,她不敢回頭,可不多久她便從空中墜落。

她掉進一片樹林,奄奄一息的望向身後。

高處,一顆大樹上,沈伏息立在那,面容冷酷,風吹的他衣裾飄揚。他手中不知何時握了一把古劍,劍柄繫了一串鈴鐺,它們被風吹起,發出叮鈴鈴的響聲。

美妙,婉轉。

彷彿回到了童年。

白衣女子喘著氣道:“饒、饒了我吧”

她已無力說話,只此一句便再無開口。

但她還能睜著眼,她美麗的眸中滿是哀求。

“沈宮主要殺的人,絕不能活的。”

一個犀利的男聲飄來,白衣女子面上一凝,知道求生無門,乾脆閉上了眼。

沈伏息沒說話,他突然劍身一揚,自樹上筆直劃下。

迅速,絕美,猙獰,帶著死亡氣息。

他的目標是女子身後,那棵樹邊立了一個人。

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從哪裡來,看到他時,他已如木樁般杵在那。

他紋絲不動。即便沈伏息愈來愈近。

他穿著純白色鑲了金線滾邊的柔軟長袍,手持掛了玉墜的寶扇,蕭蕭肅肅,說不出的俊朗。

但他的臉色很白,彷彿一陣風就可以吹倒。

他忽然笑了起來。

劍鋒冰冷,單是劍氣就足以讓他的整個人凝結成冰。

好快的劍!

“你來很久了?”沈伏息忽然收住劍勢,靜靜立在一邊,語調溫柔,全不似方才那般冷漠。

金袍男子卻冷下了臉:“還好,比你早一點點而已。”

他說話時右手食指貼著拇指,比劃著強調那“一點點”。

其實命人去引沈伏息來之前,他就已等在這了。

歡笑和快樂都是可以傳染的。但他卻沒有笑,他臉色已變,在他看來這種情況下沈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