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馮峰,你們領導審查了沒有?”米斯牛跟在方丹和丁傑後面,不失時機的插上話。“哦……”丁傑反應過來,還沒等丁傑說話,方丹很利落的給出答案,“大媽,馮峰沒什麼工作經驗,我們律師事務所今年不招實習生!丁傑他們事務所去年就招滿了。”“那……那我給你們領導送點兒禮行不?”米斯牛準備使出殺手鐧,她是見過人,曉得馬無夜草不肥,人無外財不富。米斯牛咬咬牙,伸出手,五個手指頭晃了好一會兒,才保留下三個指頭,“這個數兒……成不?只要能保證我兒子當頭牌,我,我再加一個!”“大媽,律師事務所又不是秦樓楚館,您可別亂用頭牌這個詞兒,再說了,您這是受賄。”方丹噗嗤笑出聲,她臉上的笑容和她說出來的話永遠是成反比的,米斯牛正因為看了方丹的笑容,才誤會她好辦事兒。丁傑本來想著方丹說話過於苛刻,但他也被米斯牛的頭牌逗笑了,索性一聲不吭。方丹拍拍米斯牛肩膀,挽著丁傑的手臂進了單元門,米斯牛看著兩人走遠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兒,她太受傷了,受傷到她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周大叔!”米斯牛轉頭就喊遠處整理廢品的周大爺,忘了昨天還罵人家臭收破爛的。周大爺壓根兒不理米斯牛的碴兒,裝著沒聽見似的忙著自己手頭的活兒。“強子!”米斯牛不甘心的朝保安值班室的吳強招手,吳強竟然戴上了耳機。“我還整不了你們……”米斯牛傷心了,傷心之餘迸發出強大的智慧,她拄著柺杖走向周大爺,“姓周的,我有東西賣,鑄鐵暖氣要不?一百多斤呢。”“要!當然要!”周大爺興奮的直起身,這生意太划算了。“跟我上樓取去!”米斯牛得意的看著周大爺的表情,心裡泛起了鄙夷,果然是收破爛的,一百多斤鑄鐵就跟過了年似的,活該他一輩子受窮!“行,我去搬!”周大爺跟在米斯牛後面,他哪曉得米斯牛想什麼。“我算看透了!方丹和丁傑那兩口子,簡直……簡直就是連小蹄子都不如!”米斯牛受傷的心靈開始蔓延著悲傷,她真想咬人。“又咋啦?前幾天你不是還說人家好,又漂亮又識大體,還曉得為你著想。”周大爺的心思都在那一百多斤鑄鐵上,心不在焉的應付著米斯牛。“當律師的,賺的都是黑心錢,還兩輛車?哪兒來的錢?貪的!跟人家要的!早晚天打雷劈,老天爺不劈他們……我死不瞑目!”米斯牛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感覺,非常懊惱剛才為什麼沒有直接給方丹佈置任務。不招人?隨便開除一個不順眼的,不就能招人了嗎?象這種小輩份的人,給她臉做啥?“這話可不能亂說。”周大爺不滿的瞪了米斯牛一眼,人家不鳥你就犯法?要不是看在一百多斤鑄鐵的面子上,俺也不鳥你。“又買房子又買車,憑啥不貸款啊?賺難麼多黑良心的錢,多給銀行吃點兒利息能死嗎?”米斯牛越說越氣,她最看不上那些年輕人,年紀輕輕還不貸款買房買車。她坐地戶一輩子了才混了兩套房子,憑啥別人還能現金買房?“有錢了不起嗎?你看著吧,過不了年……他們家就得出事兒,到時候把貪的錢統統吐出來,姓丁的包二奶,姓方的偷男人……”“你到底賣不賣鐵了?”周大爺覺得自己受騙了,米斯牛又陷入她柏拉圖式的想象生活中了。“賣啊,賣了錢我找他們領導去,光腳的還怕吃鞋的?”米斯牛咬咬牙,終於賣了一百二十多斤的鑄鐵暖氣,話說那塊大暖氣她本來是想著給女兒馮媛當嫁妝的,但為了能找個人聽自己八卦,她忍痛割肉了!於建東接了女兒萌萌放學回家,孟小凡憋了一肚子氣。她買的st股票又漲停了,在她上樓找小錢和安妮算賬的當口。在連續漲停之後,這是一種訊號,極有可能第二天開盤就是連續的跌停。於建東是心懷內疚的,當然這份內疚裡面還包含著維護他自己的男人尊嚴。在回來的路上,於建東準備了很多理由,比如,他很想跟孟小凡說,他們畢竟結婚十多年了;畢竟萌萌都十歲了。每天在同一張床上躺著,彼此的身體結構,還有樣貌和性情,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想要來突然的激情真的很難。漫長的歲月裡,除了愛情和激情,更多的是溫情和親情。於建東這樣想的時候,差點兒流下眼淚。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感性很成熟,更睿智,能用那麼多動情的詞彙來解釋婚姻生活的具體內容。還沒等於建東的開場白開始,孟小凡就摔了滑鼠,隨之扔出一句不痛不癢的話,“真是沒用,當初花大價錢買你幹什麼……”“長大了別像你爸,沒本事賺錢也就算了,還非得說自己淡泊名利……”孟小凡沒好氣的看了於建東一眼,摸摸萌萌的頭,繼續她一貫的嘲諷,“我還真是習慣,於建東,你真的是喝空氣長大的?”然後,於建東的開場白以及後續的所有臆想,都被扼殺了。他腦海裡只剩小白天跟崔麗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