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嚴尚真頓了一下,有點不情願地說,“我馬上送你回去。”
坐在一旁的陳南嘉連忙打斷嚴尚真,“曉晨,今天在留一天,星期天嘛。我下午去商場給你買個和家裡一樣的床鋪,以後你肯定還要來家裡你說是不是。”
白曉晨聞言,半天才反應過來,她沒有拒絕,“那挺好的啊,謝謝阿姨。”
傭人開始往餐桌上擺早飯了。
白曉晨對著陳南嘉總覺得不自在,她好像透過她在看別的什麼人,側過臉對嚴尚真說,“你領帶被扯歪了。”
她讓嚴尚真轉過身來,自己站起來半彎著腰,在給他重新打領帶。
她的手有些涼意,不小心劃過了他的喉嚨,冰冷的像玉石,沒有活氣。
嚴尚真細細地在心底描摹著她的容顏,每一絲細微的表情都不放過,她微微抿著唇,蹙著眉,是很認真的表情。
額頭有青絲劃過,落在她的耳邊,臉龐光潔得看不到一個毛孔,她原是這麼完美整潔的人。
她身上有淡淡香氣,當然不是高階香水,她不愛那些。
嚴尚真有點恍惚,她能這樣認真地看著自己再久一些,便好了。
“行啦,”白曉晨滿意地說了一聲,後退了一步觀察。剛坐下,嚴尚真的手便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很熱,有些乾燥,並不是細膩的面板,是男性特有的火熱。
白曉晨眨眨眼,放鬆下來,對著走過來的嚴志國甜甜一笑,“伯父好。”
—————————————————————————————————————————— 在嚴家待了一個週末,陳南嘉總是試探著問她白母的事情,白曉晨避諱著沒說,回到家裡幾次想問白母這個事情,總沒開口。
反正白母不需要和她打交道,婚禮所有的事情都是方夫人在準備,要是母親接近了陳南嘉,反而會惹得方夫人不滿。
專案有條不紊地推進著,這是白曉晨最忙的一段時間,導師基本上指個思路,全部要她們自己摸索,偏偏重工的人盯得緊,還喜歡指手畫腳,又因為是兩個系統的人,人事上也有點不習慣。
白母這段時間過得很開心的,女兒婚事已經公開,丈夫又解決了仕途問題,即將被調任石化集團總部,還一反往常待在家裡,她算是白家最得意的人了。
白曉晨一直刻意避諱聽到唐秦蜜和張智源的事情。
然而他們在圈子裡,實在也很受關注。
張智源和唐秦蜜的婚期突然提前了,到了只說要在年前完婚,好像是家長催得急迫。
嚴尚真不經意地提了一次,沒說時間,幸虧她背對著他整理書籍,才沒露出破綻。
不過跟她沒什麼關係,她放下了手機,沉默了很久,還是將那個號碼刪掉,嗯,都結束了,她還有不到4個月就要結婚了。
往事是鏡花水月,空夢一場。
但她不算吃虧,好歹曾經得到過。
白曉晨收拾了下桌面,伸了伸懶腰,有人敲她的辦公室敲了幾下,然後對她說,“小白,方金龜叫咱們到他的辦公室集合。”
白曉晨所在的組裡理科未婚女偏多,因而姑娘們私下喜歡開方獨瑾的玩笑。他年紀接近三十,已經坐到高官位置,更不要說高大英俊身材挺拔,最重要的是,聽說只交過兩個女朋友,特別潔身自好,沒有一些普遍的習氣。
嗯,說明他不是gay,也不怎麼濫情,雖然沉默寡言了些,嚴厲了些,外加工作狂了些。
但理科女大都偏好這一型別,也無怪大家幻想一下這個人。
都六點了,他不會又要讓她們加班吧。白曉晨揉了揉太陽穴,她最近一段時間累得夠嗆,只有晚上才會回到家休息,就是中午也是在實驗室,數控室度過的。
方獨瑾要求太嚴了,親自監管重工的頭一批軍事專案組,時不時轉轉一線。
這批專案成員,不管是來自X大的還是H大的或是Y大的,不管課題是高光還是定向能,都被他折磨得死去活來,加班那是常態,Y大還有不少人被直接派到了西北區去做實彈研究,更麻煩。
垂頭喪氣地和其他同事到了方獨瑾的辦公室,白曉晨搓了搓手,覺得有必要跟他反應下暖氣的問題。
方獨瑾招呼她們坐下,看門見山地問道,“春節前後你們當中得有個人留在這值班,誰願意去。”
他的黑色羊毛大衣纖塵不染,怎麼做到的?白曉晨累得都胡思亂想起來,春節時間,誰願意留在這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