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杜若依緊張地縮了縮肩膀,望著面前俊秀又冷酷的男人,歐陽文梟眸光冷硬,他像是天神一般地站在杜若依面前,燦金色的陽光透過身後的落地窗投到他的身上,映出一片金色的光暈,更襯得他出塵的華貴氣度。
他勾唇冷笑,緩步走到杜若依面前,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被迫和自己對視。
“杜若依,你不要以為最近對你好了一點你就像得寸進尺。”歐陽文梟墨黑的眸中暗湧流動,像是要迸出火花來,又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洞,要把人的心智吞噬,“杜若依,我告訴你,你不要妄想我放過杜家的人,一個也不行。”
死亡的可怕
杜若依緊緊咬唇,望著歐陽文梟的眸光滿是悲哀,是的,沒有悲傷,只是無盡的悲哀,因為她終於明白自己的文梟哥哥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或許他從來都沒有忘了自己,只是不願意相認而已。
“文梟,我理解你的想法,我想,我們可以談談。”她強忍住不讓自己顫抖,意圖冷靜地和男人談判。
看到她的眸光,歐陽文梟緩緩皺起了眉頭,鉗著她的下巴的手也鬆了一些,勾唇輕笑,笑容充滿了譏諷:“怎麼談?你想談什麼?”
“也許……”杜若依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打氣,“我願意承擔杜家的錯誤,只求你……幫助杜淳德……”
她可以做任何事來彌補,然後……她消失,兩人再不相欠。
歐陽文梟像是被挑起了興趣,勾唇一笑,鉗著她下巴的手又緊了一些:“你說你什麼都做?”
“呃……”對上男人危險的眸光,杜若依輕輕吞嚥口水,她還是害怕,但再害怕她也要點頭。
“好,很好。”男人連說兩個好字,但是這兩個字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握著她下巴的手向下移,大手扼住了她的脖頸。
杜若依忽然窒息地後仰,那雙手在緩緩收緊,被迫對上他幽深的眸光,感受著他身上散發的冰冷氣息,她毫不懷疑男人會這樣掐死自己。
瀕臨死亡的恐懼讓她顫抖,男人的冷漠讓她心碎。
歐陽文梟緩緩勾起唇角,可是笑容滿是譏諷和自嘲:“還想救他嗎?”
還想嗎?杜若依遲疑了,豁上自己的性命將杜淳德救出來嗎?她不想死在這個男人手裡,這個她愛的,也騙過她的人。
若是就這麼死了,兩家的恩怨也好就此勾笑,杜淳德出獄,杜家仍是以前的杜家,用她的命來換歐陽文尚的命,似乎,等值。
她微微一笑,想讓自己輕鬆一些,死亡也許並不可怕呢,眼睛一閉不再睜開而已,她安慰自己。
“殺……了我……救他……”她斷斷續續地說道,喉間的疼痛讓她發不出連貫的聲音來,肺像是要炸掉了一樣。
這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而且很快。
但是死亡來臨的感覺持續了好久,久到杜若依堅持不住閉上眼睛,這非人的折磨還是沒有消失,解脫感也沒有傳來。她要推翻她之前的想法,死亡很可怕,真的很可怕,過程太痛苦。
眼角有晶瑩的淚珠劃出,杜若依緩緩閉上眼睛。
望著那一滴淚珠,歐陽文梟忽然放鬆了力道,喉嚨裡湧入空氣的感覺讓杜若依身子一輕,躬身劇烈地咳嗽起來,每咳嗽一下都會牽動喉嚨的疼痛,她可以想象,脖子一定被掐出了青紫的痕跡。
但是奇怪,男人為什麼會放了她。
剛順了口氣,她詫異地抬頭,正看到一臉慍色的男人湊近自己,他冷笑一聲,神態冷傲,但還是伸手抹去了她面頰上的淚水。
他不想看到她哭,她的要求很無禮,他無法接受,但是他還是接受了。
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我會疏通關係,讓杜淳德減刑。”歐陽文梟柔聲說道,伸手想將痛苦地喘息的人攬在懷裡,他剛才做了什麼,他險些就殺了她。
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的他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要不是杜若依的淚水,他真的會等著她窒息的那一刻。
“不是……減刑,能不能……放他出來。”杜若依費力地說道,聲音嘶啞難聽,每說一句話喉嚨就疼地像是要裂開一樣。
歐陽文梟緩緩站直了身體,眸光一沉冷笑出聲:“不要貪得無厭,若是依著他的罪行來判,怎麼可能只是一個監禁。”
杜若依知道歐陽文梟的意思,他是想說,杜淳德殺了他的弟弟,殺人就要償命,他不過是讓他的家支離破碎而已。
其實她不知道,歐陽文梟不想讓杜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