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罌些甜頭,最後狠狠抽他一頓,讓他永世不得翻身。所謂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上下齊心那就趙國永平。”
古司星,便是醉於星相占卜的司星大臣古之衝,直接道:“那是由大公子作人質押於魏呢,還是由二公子來?”看來他也贊成降魏的辦法。
叔伯齊道:“依老夫看,二公子較為內斂,心思聰慧,沉得住氣,由他質於魏較好。”
範秋到聽此言,揮了下手,道:“不行,應該讓二公子、大公子都質於魏,這樣君上便無嗣子可繼位,更是打消了魏罌的疑慮,放低戒備。只有狠下一些手段,方可騙得了狡猾的龐涓和魏罌,讓他們認為趙國是誠心臣服。”
趙成侯本是不贊成臣服之策,但資質不高,想不出其它辦法保全趙國,又聽得範秋到引勾踐為例,覺得有依有據,頭頭是道,也就心下順從了,然聽到要他兩個王兒一齊質魏,又是左右躑躅,顫道:“本侯的兩個孩兒都……都要作人質?這……”
群臣中三四個聲音冒出:“範左司灼見,臥薪嚐膽,再洗今下之恥。”接著,又有一些大臣響應,至後,僅有二十幾位後排的大臣既無迎合,也提不出另見。
其實,其中一些大臣都知道,就算佯服之策可行,但趙氏公子質於魏,那趙成侯有個不測,這趙國江山,除了範姓一人,還有誰可接替?而想要趙成侯有個三長兩短的,除了天災之外,也可人禍而為之。
趙成侯反覆斟酌了下,著實為難地嘆了幾口氣,望著九羊王鼎上已燃了一半的香,又不時望望群臣,希望有誰突地另有高見,力挽趙國危難,這樣地良久過後,道:“罷,罷了,納範司之見,射羽信於龐涓……”只吐了少許幾個字,只聽得芙穹臺的護臺圍沿處傳來一字:慢。
要知道,在君上說話之時插嘴,可是極不敬的行為,隨時有處刑的危險。弄不好,君上心情暴躁些,就是削掉腦袋。
尋視之下,趙成侯發現群臣之中並無人挪出列隊,首排七位大臣亦是無人動嘴,那是何人在說話?大臣們也是面面相覷,不知何人有此斗膽,皆好奇之極。
便在這時,一個芙穹臺的護臺侍衛向前跨出一步,扔下手中纓槍,拜倒在地,道:“請君上三思。”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射到了他身上。
“放肆,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方,給我滾回去。”說話之人正是芙穹臺護臺總管廉秤,他深怕下屬之過連罪自己,降他個疏於管守之罪,可就丟了黑冠花羚,故而連忙訓斥那個護臺衛。
但那人毫不理睬,依舊跪在那裡。趙成侯極不情願臣服於魏,何況要兩個兒子質魏,現聽有人辭礙,想必另有他策,急忙道:“你也忒是膽大,敢在本侯說話時插嘴,可知不敬?”
那人道:“若能阻止君上成為斷送趙無恤辛苦分得的江山之人,又何來不敬?”其言一出,眾人皆為震驚,想不到一個卑弱的護臺執纓衛,敢口出這廝狂言。
趙成侯心下歡喜,竟也不在意那人的妄辭,道:“你走將上來。”那人便起身,走至群臣面前,與趙成侯對峙而立。
適才相隔甚遠,趙成侯並未瞧清他容貌。一見之下,頗為驚訝,這人身襲護臺衛黑衣,較為簡樸,看樣子還只四十來歲,但兩鬢卻已生得一縷白髮,顯有未老先衰之態。然其眉宇之間卻又隱隱約約藏著一股逼人的英氣,便是他自生為君上,也覺得比之而不及,頓了頓,道:“你為何要阻止本侯以佯服之策保全趙氏?”
那人的炯炯雙目正對趙成侯,逼得趙成侯反而不敢正視,說道:“難道君上願為魏罌人臣?”
“放肆”,範秋到喝道,“這裡豈容你輕言亂語,你這賤民又何知軍事政局,十五萬大軍都斷送芒殤上了,五萬士兵又會有何作為?惟今之計,只能圖求後謀,委曲求全,他日捲土重來。”
廉秤立即跟道:“範司何必跟這種人多說,他哪知道這些?”那人突地喝道:“放屁!”廉秤怒道:“你敢口出穢語,蔑視祭天聖地,目無尊上,知不知道要受宮刑。”廉秤也忒是歹毒,那人罵他本是沒多大刑法,但要是說成蔑視芙穹臺,那就是割宮之刑。
那人朗聲罵道:“你們這些弱懦之蟲,竟敢唆使君上成為亡國奴,又知該當何罪?”他既已得罪廉秤,也就不怕得罪這所有的大臣。
叔伯齊一副不屑地神情,說道:“鑑史之記,仿效越王勾踐,豈是你市井之徒所能領會?”那護臺衛亢聲道:“那麼你們之中,誰敢自居范蠡?誰敢自居文種?誰能制定暗養生息之略?又誰能保證魏罌不會疑慮趙國佯服?一點都未深琢熟思過,只因範秋到一家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