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夏瑾瑜似乎看透了星逐的心思,“本王與國師所圖的是相同之事。你我皆在等一個機會,而這件事不正是很好的機緣嗎?”
星逐輕笑著,“瑞王可在取笑我?我區區一個神官有的自是對吾王的忠心又豈來圖謀之說。況且瑾瑤公主十日後就將於太子大婚,又何必等著這一時半刻呢?”
“呵呵,國師,本王說過,喜歡與聰明人辦事,但如果碰到的是不識時務的聰明人,本王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夏瑾瑜臉上掛著笑容,但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如刀鋒般冰冷。
“我也喜歡和聰明人辦事,只是,有些事我著實無能為力。這大婚之事乃皇后懿旨,豈是我等這樣的人能改變的。”星逐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夏瑾瑜眼中的殺機。
“國師說笑了,宮中之事國師的能力本王又豈會不知,至於這宮外之事本王自會排程停當。”
“噢,如何排程?”星逐似乎很有興趣般得向前探了探身子。
“將一切拉回國師所設定的軌跡之上,只不過稍稍將主動變成為背動罷了。這樣國師不也省卻許多麻煩了嗎?”夏瑾瑜說著用手在星盤的沙堆中淺淺得劃了一道。
“呵呵,確實。只是我不知王爺為何要這麼做?要知道瑾瑤公主可是王爺的妹妹。”星逐眉眼含笑。
“妹妹?”夏瑾瑜輕笑,“國師何出此言?這妹妹與否國師不是最清楚不過的嗎?”
“原來如此。”星逐伸手撫上自己的額頭,“看來讓瑾瑤公主來王城是王爺圖謀已久的一步棋啊。”
“國師不也加以利用嗎?你我皆為同一件事,何樂而不為呢?”
“自然。只是王爺你不怕事成之後我會與你相爭這天下嗎?”
“呵,國師若有爭勝之心本王接招即是,只是本王知道,”夏瑾瑜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國師所圖謀的不過是血海深仇罷了,這天下在國師眼中不足掛齒。”
星逐的眼睛微眯,如貓一般望著夏瑾瑜,想要將他看穿看透,半晌,星逐輕笑,“果然是和聰明好辦事呢!謝王爺抬舉。”他放棄了,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如同在雲山霧繞之中,看不穿亦看不透。
“你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夏瑾瑜輕笑著起身,接著他的身形如浸水的墨畫一般,慢慢變淡,最後完全消失在空氣中。屋裡又恢復了安靜,窗邊的夜來香開得正好,散發著幽幽香氣,就好像剛才的一切只不過是夢幻泡影般虛無。
“主人,為什麼要合作?”隨著這聲音一直隱身於星逐身旁的驚蟄現身。
星逐收回盯著夏瑾瑜消失處的眼神,“驚蟄,這世上有兩個人的命格我看透。一個是那顆異星之象的許緋音,而另一個則是這位瑞王。”
驚蟄想了下,搖搖頭,“屬下愚鈍。”
“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同樣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對於把握不透的東西,我喜歡留在身邊。”星逐伸了個懶腰起身,“我們要開始準備了,戲的大幕就要拉開了!”
從皇宮側門緩緩駛出一輛馬車,紫金頂流蘇墜,簡單而又失不華美,單單是這一車子,但可以在王城裡暢行無阻,因為這是瑞王府的馬車,而此時馬車裡坐著的正是瑞王夏瑾瑜的妹妹夏瑾瑤。
拜別鳳後之後,夏瑾瑤坐上馬車,可是渾身卻在顫抖著,因為就在剛才自己的命運就這樣輕易得被人決定。
“十日後準備進宮。”
十日後進宮,嫁於太子,從此之後她便不再是瑾公主,而是太子妃,接著便是皇妃,甚至最後成為執掌後宮的皇后,這是多少官家小姐所夢想的,然而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要做什麼太子妃,做什麼皇后,她要做的僅僅是留在那個人的身邊。可是,她知道這只不過是她的奢望罷了,從她一出生起,自己的命運就已經被改寫。
誰不知上一任瑞王頗好內寵,嬪妃眾多,而且雨露均灑,但子嗣卻不豐盈,長大成人的只有瑞王妃所出的一兒一女,便是夏瑾瑜和夏瑾瑤。雖是一母所生,但在瑾瑤的記憶中,她並沒有得到過母妃與父王的疼愛,她忘不了母妃看著自己的眼神——悲慼又充滿怨恨。既然這麼恨,又為什麼要生下自己呢?瑾瑤不知道。所以她事事努力做到最好,以期得到母妃與父王的疼愛,可是除卻府中下人們假意的逢迎外,她得不到半分自己想要的。世人皆道南瑾瑤北憶恩,可又誰知這盛名之下是無盡的寂寞與苦楚呢?
雖說瑞王只是一介番王但這後宮之爭的激烈並不亞於皇家。在這險象環生的後宮,讓得不到疼愛的瑾瑤感到一絲溫暖的是來自於哥哥夏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