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rdo;芷兮無奈地絮叨:&ldo;什麼時候了還鬥這些氣,都消停些罷!&rdo;扶蒼的目光從玄乙身上收回,她半張臉埋在柔軟的獅毛裡面,一雙眼睛露出來,一直殺氣騰騰地怒視自己。果然還是泥鰍更討喜點。對面的雷澤神君及其部下已將鯰魚妖的屍首帶回神界jiāo差,白澤帝君將碧玉簪放在手中看了片刻,長長出了口氣,這才扭頭望向自己láng狽的弟子們。本以為這趟下界取珠串是個最悠閒輕鬆的功課,想不到出了這樁大差池,最糟糕的偏偏是那個燭y氏的小鬼頭受了傷,他們這一族體質詭異,一旦受傷則萬法無用,只能等著自己痊癒,這要怎麼跟鐘山帝君jiāo代?小丫頭來拜師,沒幾個月就傷的鮮血淋漓‐‐他覺得那塊寶貝龍鱗快要保不住了。跟了他多年的古庭和芷兮一眼就看穿了他那點小心思,芷兮撇嘴低聲道:&ldo;先生這會兒肯定想著龍鱗,也不說來看看公主的傷勢!真是……&rdo;她素來對白澤帝君敬重無比,即便他有那些微不足道的小缺陷,也是白璧微瑕,無傷大雅,結果這次派扶蒼他們出來做苦力,他們差點命都沒了,這節骨眼上他居然還念著龍鱗,實在太過分。白澤帝君帶著一絲心虛的笑湊過來,gān咳一聲:&ldo;玄乙,你的傷……&rdo;玄乙的聲音很平淡:&ldo;我沒事,先生不必擔心。&rdo;他只得轉向扶蒼:&ldo;扶蒼,你的傷……&rdo;扶蒼也十分平靜‐‐平靜地搖頭,連一個字都不說。帝君只好繼續轉向古庭和芷兮,見這兩個素日裡最聽話的弟子都不搭理自己,他唯有嘆息著摸了摸九頭青獅最大的那顆腦袋,充滿憐愛:&ldo;這九頭獅嚇得不輕,可憐見的。&rdo;獅背上的弟子們依舊毫無反應,古庭倒是突然靈光一動似的,道:&ldo;我家中有三十三天之上青玄大帝煉製的一粒丹藥,凡人吃了長生不老,白骨生rou,想來對公主的傷勢亦有幫助。&rdo;芷兮搖頭:&ldo;丹藥都須藉助五行之力煉製,怕是無用。不管怎麼說,先把玄乙公主送回鐘山罷,她的傷太重,不好在下界多停留。&rdo;古庭恍然大悟:&ldo;不錯!走罷,趕緊送公主回去!&rdo;說罷他們起身朝白澤帝君沒什麼誠意地行禮,一面道:&ldo;弟子告退。&rdo;玄乙還來不及反對,就被按著qiáng行帶回南天門。白澤帝君緩緩收回手,落寞地垂下了腦袋。這偌大的蒼穹,剛才還熱熱鬧鬧,眨眼就剩他獨個兒在這裡發愣,他可是連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趕來救他們啊,怎麼忍心將他丟這裡煢煢孑立?九頭獅在雲海中穿梭,神界清朗的風拂面而過,從濁氣翻滾的下界回到神界,讓幾位小天神都感到jg神一振。&ldo;玄乙公主。&rdo;古庭突然低低喚了一聲。什麼?玄乙把臉從柔軟的獅毛裡抬起來。古庭猶豫了一下,正色道:&ldo;我……要向你道歉,我被偏見矇蔽,證明我修行不足,先生的仁雅度並不是我昔日追求的那些表面,是我淺薄了。當日在南花園中說的都是氣話,請你莫要介懷。&rdo;還有這次下界,他身為師兄,本該護在師弟師妹身前,誰知到最後逃命的是自己,反而叫扶蒼跟玄乙受了那麼大的罪,他又是慚愧又是難過,正yu斟酌言辭繼續道歉,卻聽玄乙輕輕笑了一聲。&ldo;幫我把扶蒼揍一頓就行了。&rdo;她慢悠悠地回答。……她對扶蒼到底有多大的怨氣?古庭無奈地望向芷兮和扶蒼,他倆一個苦笑,一個像是根本沒注意這邊。唉,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冤家,隨他倆去吧,隨便鬥得你死我活,他再也不管了。☆、 心之救贖天色漸漸暗沉,不一會兒,細細碎碎的雪花飄落在獅背上,芷兮愕然抬頭,這會兒才午時不到罷?為何天就黑了?而且為什麼這麼冷?即便如今是暮冬時節,可越往前飛越覺y寒徹骨,絕非時氣所致,九頭獅面上已結了厚厚一層冰霜,芷兮也不禁打了個寒顫,一旁的古庭面色同樣不怎麼好看。再過片刻,九頭獅終於打了個哆嗦,再也不敢往前飛。芷兮用袖子捂住頭臉,前方是濃黑不見五指的深邃黑暗,碗大的雪花密密麻麻地砸下來,幾乎睜不開眼,以他們的天神之軀,也吃不消這種刺骨y寒‐‐這就是玄乙公主的家?還沒到鐘山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