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畫的是他自己。少夷緩緩勾勒出最後一片桃花花瓣,將毛筆放下,並不抬頭,輕道:&ldo;小泥鰍,畫的像嗎?&rdo;何止是像,簡直把他那股傷chun悲秋的做作風qg彰顯得惟妙惟肖。玄乙頷首:&ldo;像。&rdo;少夷苦惱地蹙起眉頭:&ldo;寫什麼好呢?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有美一人,清揚婉兮?&rdo;玄乙忍不住&ldo;嗤&rdo;一聲笑出來。少夷一面寫字,一面慢悠悠地說道:&ldo;莫笑,你也有這一天。天地分y陽,絲蘿附喬木,大好時光那麼長,誰會真喜歡孤零零的?指不定你到時候還要rou麻一萬倍。嗯,以小泥鰍的美貌,再長大些,裙下之臣怕是如過江之鯽,到了那會兒,看你還笑不笑。&rdo;玄乙將毛筆在手裡轉來轉去,qg不自禁想象無數神君拜在自己腳下的模樣,什麼古庭啊太堯啊扶蒼啊少夷啊都跪在腿旁,抱著大腿求她笑上一笑。結果她笑得更響了。白澤帝君唸書的聲音驟然停下,此舉驚動了昏昏yu睡的弟子們,大家都把目光投向玄乙。&ldo;何故發笑?&rdo;白澤帝君問。☆、 天真罪孽玄乙神態恭敬:&ldo;先生講解jg妙,弟子聽到妙處,自然而笑。&rdo;白澤帝君戲謔道:&ldo;哦?本座方才說到了哪裡?&rdo;這個嘛……玄乙轉著眼珠,忽見前面的芷兮悄悄舉起冊子,比著手勢提醒她在。她便拱手道:&ldo;先生方才說到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弟子心有所悟,很是感觸。&rdo;白澤帝君饒有趣味地望著她:&ldo;說的什麼?&rdo;&ldo;說了y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rdo;白澤帝君微微訝然:&ldo;你已經全背下來了?&rdo;玄乙一本正經:&ldo;弟子無需去背,大道至簡,先生的道理自然是過目不忘,師兄們當然更是如此。&rdo;這冊子發下來都快有一年了,她沒事看幾頁,數個月來也看了無數遍,就寫了這點破東西,還用得著背?她是在提醒他弄點更有趣的事qg麼?白澤帝君不禁失笑:&ldo;連最小的弟子都倒背如流,你們這些做師兄的想必也都已融會貫通,本座很是欣慰。你們拜入本座門下,輩分最長者也有近萬年,本座倒從未親身帶你們出去開開眼界。剛巧前幾日朱宣帝君廣發邀帖,相邀暮冬時節前往朱宣玉陽府,他養了十萬年的一尊靈石內有胎動,似是有什麼天地靈物要生出,你們可願隨本座同去?&rdo;先生居然會帶他們出門!這簡直是破天荒頭一回!連跟了他最久的太堯都有點反應不過來。白澤帝君忽又嘆道:&ldo;素日聽聞朱宣玉陽府的碧琉璃塔內鎮了一枚蚩尤大君的指甲,本座一直無緣得見,此次若有幸近處觀摩,便是了卻本座一大夙願。&rdo;怪不得……弟子們頓時心領神會,蚩尤大君的指甲他要不來,只得親自出門去看了,又怕自己獨個兒去太難看,便捎上弟子們給自己撐腰。殿門被開啟,一排仙童各自捧著厚厚的新冊子魚貫而入,每位弟子矮几上又多了一本冊子。&ldo;三日後便開始講這本冊子裡的東西,都提前背一下,本座隨時抽查。&rdo;白澤帝君笑吟吟地看著弟子們哀嚎抱怨,又道:&ldo;另外,此次去朱宣玉陽府,回來後每個弟子jiāo三千字見聞錄。&rdo;三千字見聞錄!還要背書!都是那個玄乙,沒事背什麼書?害他們也跟著倒黴!在明xg殿當個弟子怎麼就那麼辛苦呢?弟子們氣得紛紛告退出了合德殿。古庭過來的時候滿臉佩服,開口就是:&ldo;你真的背下了整本冊子?好傢伙,你才是真神不露相!&rdo;玄乙咳了一聲:&ldo;古庭師兄要是佩服我的話,能不能別給我做那個十全大補湯了……&rdo;&ldo;說不定就是十全大補湯的功效。&rdo;芷兮笑吟吟地介面,湊過來看了看她包著白布的右腿,&ldo;這段時間都沒有血水滲出來,可見那個偏方果然有用。&rdo;玄乙幽幽嘆了口氣,他們倆態度變得和藹當然是個好事,可那個十全大補湯實在是壞得不能再壞了,再喝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做出什麼壞事來。清脆的鳥叫回dàng在合德殿內,先前給少夷送信的小翠鳥歡快地又飛了過來,蹦蹦跳跳等待少夷將那張畫並著qg詩摺好塞銅環裡。&ldo;好了,小泥鰍。&rdo;少夷送走翠鳥,扭頭微微一笑,&ldo;是要師兄送你回冰雪殿,還是去南花園散散心?&rdo;古庭見著他,臉上的笑容立即淡了下去,轉身便走。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