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直視著楚流煙說道:“你有沒有發覺朱元璋這兩年,變了很多,變得有些心機深沉,讓人捉摸不定。”
楚流煙想了一會兒,說道:“這我倒是沒有發現,不過變化總是有得,戰陣廝殺,眼見和自己一起玩到大的夥伴被敵人殺死,是誰都會有些改變的。”
徐達笑了笑道:“你所說的這些我自然是清楚的,可是我所說的並非是指這些地方。”
“哦,那麼徐大哥所言的是指什麼地方呢。”楚流煙很注意的問道。
“我是覺得吳國公有些威怒不顯於色,對於長年跟隨自己身邊的將領都有些猜疑了,而且已然有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比如說流煙妹子這件事情,我在軍中聽說了一些訊息,前次漢陽之戰,是吳國公設計好了,逼得楚小姐主動請纓去漢陽唆使陳友諒取到龍灣,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正確的,可是無風不起浪,也不盡然是些胡言。風起於青萍之末,這是於事有徵的。”徐達緩緩的說道。
徐達說話的音量不高,可是聽到了楚流煙的耳朵裡頭,不啻是一聲響雷。難道徐大哥也知道了那件事情了麼,楚流煙在心中揣摩道。
可是面色上又不好表現出來,所以楚流煙只好淡淡的問了一句:“軍中居然有這樣子的流言,還真是稀奇。不過不知道徐大哥是從何人身上聽來的訊息。”
徐達盯著楚流煙看了一陣,沒有發現什麼破綻,只好像楚流煙交底說道:“此事李善長有此在我府中飲酒引的大醉,無意中說出來的。”
“那想必是李善長推愛給吳國公的醉話,畢竟我不過是一介女流,如果說是我主動請纓的話,那麼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朱元璋只會靠女人打仗了麼。”楚流煙故意裝做不值得一哂的樣子說道。
徐達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楚流煙說道:“倘若李善長是胡說的話,那麼為何連枝節都說的清清楚楚的。”
楚流菸害怕越辯越糟糕,急忙亂以他語說道:“估計當時李善長還沒有喝醉,或者是故意裝醉。你也知道李善長這些年很是讀了不少書,也喜歡是不是的作弄人來取笑。其實我去漢陽之事,你是知道清清楚楚的,當時你和吳國公都曾挽留過我,所以這件事情就是我主動請纓的,根本就沒有旁人的策動。還請徐大哥不要在此事上疑心吳國公。”
聽的楚流煙這頓夾槍夾棒的言辭,徐達似乎有些相信了。
徐達說道:“自古以來,就有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的事例,其他的我都不擔心,最怕的就是我等若是助吳國公登臨大位,功成之後,吳國公可能會對我等下手。”
“狡兔死,走狗烹,固然不無道理,可是朱元璋畢竟是和徐達你是生死之交,應該不過對你做出這等事情來。”楚流煙無法,只好溫言安慰到。
徐達卻長嘆一聲道:“但願如此。”
語罷,兩人俱是靜寂無語。
楚流煙舉頭望月,唯見月色猶如一把寒刀高懸蒼穹之上,森森閃著冷芒。朱元璋,他功成之後到底會不會誅殺功臣,下手殺了徐達等人,楚流煙不禁又想起了母親留下的手札裡頭所說的那件朱元璋下賜鵝肉而使得功臣徐達一命歸西的慘案。
狡兔死,走狗烹,徐達真的會被朱元璋所害麼。和徐達分手之後,楚流煙腦子裡頭就只剩下這麼一個念頭了。
渾渾噩噩的回到屋中的時候,一不留神,居然在門檻上絆了一下,這一下倒是使得楚流煙想起一個人來,那就是很有可能跟母親一樣來自那個神秘的時空的開心。
第二天,楚流煙起了大早,就風風火火趕往劉府,劉伯溫府上的僕役和門衛都見過楚流煙,所以楚流煙一說要見開心,馬上就有僕役帶著他兆開心去了。
“楚小姐,你這麼來了。”開心正在吃東西,自從劉伯溫帶著笑笑隨著朱元璋去了安豐以後,開心覺得怪無聊的,就開始在應天城裡頭東遊西逛的,也沒有逛出什麼名堂來,反而是讓她發現了好多好吃的點心,糕點,小吃之類的東西。
所以楚流煙看到開心的時候,開心正在很開心吃一個羊頭。
“楚小姐,你也來吃呀,”開心指著她身前桌子上擺著的滿滿當當的一桌子零食和小吃繼續說道:“沒想到應天的小吃這麼好吃,早知道的話,我就勸著我們家的公子早點帶我來應天了。”
楚流煙瞧著吃的滿嘴流油的開心,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開心,你不能慢點吃麼”
沒想到開心聽了這話就停了下來,楚流煙大出意料之外,連忙問道:“開心,你這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