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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為何屋子裡頭咆哮聲不斷,撕心裂肺的鬧得人不得安寧。

朱元璋自然是不願自己和徐碧儀爭執的這些情形都落到了外頭窺視的丫鬟婢女和僕從眼裡,就先不搭理呆在一側的徐碧儀,自顧自的走到花廳門口,對著遠遠的窺視著的那群丫鬟婢女和僕從喊了一梭子道:“你等不要在此鬼頭鬼腦的探視,此事與你等無關,本國公這邊也不用你等服伺,你等若是有事就儘快去做,不要耽擱了正事。若是還有誰有心留下此處,本國公就讓他這輩子也出不去。”

聽的朱元璋這番頗有些震怒的話語,吳國公府邸中在旁窺視的諸人俱是心驚膽顫,不敢再在一旁窺探,就連再呆上一會的心意也都被打消了,一群人呼啦啦的一下子就做鳥獸散了。

等到諸人散去之後,朱元璋跺了跺腳,便轉回了花廳裡頭。

徐碧儀一見朱元璋回屋,便冷言冷語的諷刺般的說道:“堂堂的一城之主,居然連讓自己府邸中的下人在旁見證的勇氣都沒有,也不知道你這個吳國公到底是怎麼當的。莫非吳國公就想暗地裡頭將我處死,好為你和李凝絡那個未出世的孩兒報仇,可是吳國公你可曾想過我腹中的胎兒死時的慘狀。若是沒有發生這些事情,我的孩兒都要出生了。”說道此處,徐碧儀不覺悲從中來,兩行熱淚禁不住的從眼眶中流了出來,流過消瘦的臉龐,垂落到地上,淚珠便跌個粉碎。

“不要提你的那個胎兒,那個胎兒簡直是死有餘辜。徐碧儀,你真不要臉,不要將你和葉文輕做那等齷齪苟且之事,珠胎暗結而來的孽種和我的孩兒相提並論。你居然乘著我軍務繁忙之際,耐不住寂寞,也一個下九流的戲子私通,簡直就是敗壞門風,無恥之尤。”朱元璋頗為痛恨的戟著徐碧儀的鼻樑叫罵道。

聽到了朱元璋的這般痛罵,徐碧儀自然是痛心不已,她原本以為朱元璋還是會認為自己腹中的胎兒是他和自己的骨肉,可是聽的朱元璋方才的言辭,根本就沒有將自己腹中那個未出世就夭折的胎兒認作是自己的骨血。

徐碧儀自從痛失愛子之後,精神極為恍惚,後來得到了楚流煙的聖手治療之後,方才好轉了一些。生病的時候,徐碧儀時常琢磨朱元璋前次為何會放過自己,總是覺得朱元璋一是看在自己哥哥的面子上沒有對自己下手,二則是因為自己腹中胎兒的事情有所愧疚,故而沒有提出休了自己。可是眼下看來全然不是這般,原本以為朱元璋是上次能夠放過自己,並非是看在死去的胎兒的份上,在朱元璋的心裡頭對於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居然是極為痛恨,簡直是恨不得要將那個孩子親手除掉一般。

徐碧儀的心裡頭自然是極為驚詫,沒有想到自己苦苦等來的居然是這麼一個殘酷的現實。徐碧儀眼下方才知道朱元璋絕非是因為對於那個胎死自己腹中的孩兒的愧疚方才放過了自己,而是因為其他的事情才沒有休了自己。再加上這些日子以來朱元璋根本就沒有去看望過她一次,原本徐碧儀還以為應天的軍務繁忙,軍事倥傯害的朱元璋脫不開身來,而馬秀英也是這般說法,故而徐碧儀雖然是心有不滿,可是依舊覺得朱元璋應當還是將她視作自己的妾侍一般看待了。

可是如今看來,這一切都錯了,而且錯的極為離譜。

朱元璋並不是因為戎馬倥傯抽不出時機來探視她,而是心裡頭早就對她厭惡萬分了,在朱元璋的心目之中她早就被定格稱一個不守婦道,不知廉恥,耐不住寂寞和戲子葉文輕私通的浮浪。女子,根本就不是以前的那個清純可人,極富魅力的徐碧儀妹妹了。

吳國公朱元璋早就已然對自己心死了。

夫哀莫大於心死,一發見此事的真相,徐碧儀驀然覺得人世間的一切都是虛幻不實的,什麼海誓山盟,什麼白首鴛盟,什麼海枯石爛,什麼永不相棄,統統都是假的,全部都是虛妄。

所有的真情,不過是人心裡頭的桃花源,只是情感的虛妄。總有一天桃花源會崩潰,真情也會隨著時間的長河而流逝,繼而消逝不見,再也找不到丁點的痕跡。

“莫非你真的一點也不憐惜我了,夫妻一場難道只是一場鏡花水月的黃粱美夢麼。”徐碧儀垂頭嘟噥著,不知道心裡頭究竟想些什麼。

“鏡花水月,不錯,確實是虛有其表的好看,若不是看在你哥哥的份上,你這個犯了七出之條的蛇蠍心腸的狠毒婦人,早就被本國公休了,趕出了吳國公府。事到如今我真是後悔當初的一念之慈,沒能將你掃地出門,養虎遺患,鬧到了今日這般不可收拾的境地。若是當初我能夠聽從了李凝絡的話,也就會令她腹中的胎兒就此喪生。我那可憐的未出世的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