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消失。
可他從沒想到,林吾誠竟然真能做得出來,那可是他親弟弟。
“我不相信。”
“不相信可以進去看看。”
順著林吾誠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一間主臥,透過大開的房門隱約可以看到散落的衣物和凌亂的床鋪。
深吸一口氣,嗅出空氣中尚未完全消散的麝香味,羅希摸摸鼻子,竟忽而勾起一個玩味的笑容,彷彿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你跟別的男人亂搞造成的,然後騙我說是你和你弟弟。”
“那你想怎樣?”
“眼見為實。”
暗嗤一句真他媽不見棺材不掉淚,林吾誠直直看向羅希,目光尖銳又鈍重,“好——這可是你說的。”
“砰——”地一聲關上大門,林吾誠解開領帶狠狠摔在地上,大罵自己真他媽會狗急跳牆,居然連這種事都會答應!明知道是個套,還二百五似的往裡跳,真他媽腦子被菊花夾了!
越想越是煩躁,林吾誠脫光衣服走進浴室衝了個涼水澡,洗完澡又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光,還是絲毫不見效果。煩躁的情緒就像溫度計裡猩紅的液體,在這樣酷熱的天氣裡,不由自主地噌噌噌直往上漲。
正想著要不要再放一浴缸水把自己整個兒泡進去,電話響了。
不耐煩地走過去拿起電話,看都沒看就按下通話鍵,嚷嚷著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沒心情陪你囉嗦!”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很久都沒有人說話。
心下好奇,林吾誠拿著電話湊到眼前一看,竟然是吳文宇。一個失神,電話差點兒從手裡滑出去。
握緊電話定定神,林吾誠組織了半天語言,考慮來考慮去,最後還是認命地嘆一口氣,問:“吃飯了沒?”
“吃了。”
吳文宇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語氣,卻也沒有任何異樣。林吾誠聽了不自覺鬆了口氣,接著問:“現在在哪兒?”
“宿舍。”
聽吳文宇這麼說,林吾誠不由更加放心,語氣也無端跟著輕鬆起來,“桌上的東西都點過了嗎?看看還差什麼,列張單子,我明天再去買。”
“不用了。都齊了。”
莫名一陣失落,林吾誠張張口,想說“反正新生報名也有兩天,不如明天回家來吃飯吧”,卻被吳文宇一句話給噎了回去。
“你猜的沒錯,睡在我對面的就是那個李煒。”
“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林吾誠話音剛落,就聽吳文宇似乎非常不屑地“切”了聲,嘟囔著說了句“他能把我怎樣”,然後稍稍提高音調,語氣顯出幾絲鄭重與強硬。
“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想讓你做什麼。你給我聽好了,不管怎樣,這件事你都不許再插手,我自己能解決。”頓了頓,有些不太自然地補充了一句,“別讓我知道你又在背後搞什麼小動作,真他媽不是男人。”
有些訓斥又有些嫌惡的意味,林吾誠聽了卻不怒反笑,笑中不可掩飾地流露出幾許欣慰與自豪。
吳文宇一氣說完便又沉默下來,像是剛剛的氣勢已經用盡,正在凝聚新的氣勢。又或者是,再無氣勢。
氣氛一時有些僵硬,沉悶如暴雨前的天空,低壓壓、黑沉沉得讓人感到抑鬱。
良久,林吾誠習慣性地摸摸下巴,斟酌又試探地開口問:“後面……還疼嗎?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不,沒有。我很好。”
吳文宇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彷彿經歷過千百次的練習,就等著林吾誠的這一問,又彷彿是一塊光滑的鏡面,反射出所有有意無意的詢問,讓人探不出鏡面下的虛實。
卻終究掩不去那一絲乾澀和酸楚,聽得林吾誠莫名一陣揪心,想也沒想就說:“我想跟你好好談談。”
“啊——宿舍來人了,我先掛了——”
吳文宇話音方落就響起一陣急促的嘟嘟聲,鼓槌一樣不停敲打著耳膜,讓堪堪平復些許的煩躁又跟著鼓點的節奏活躍起來,煩不勝煩。
隨手丟下電話,林吾誠轉身走進臥室,對著斑駁陸離的床看了很久,才一把撩起床單扔到地上。然後爬上床,摸出一根菸點上,半靠在床頭對著昏暗的房間出起神來。
窗外的燈光閃閃爍爍,香菸的火光明明滅滅,襯得林吾誠的臉越發幽暗,也越發深沉。
“咦,你回來了?”
一進門,李煒就看到吳文宇匆忙地結束通話電話,臉上一閃而過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