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帶起一篷又一篷的鮮血。
倒在血泊中的金鐘山弟子,有的還沒死絕,眼睛圓瞪著,看著身邊一個個同門先後步上自己的後塵。曾幾何時,那些凡夫俗子也是這樣任他們魚肉,任他們凌辱。可何曾想到,同樣的一幕竟然這麼快在他們的身上重演。一般弟子擋不住那些飛劍,那些長老竟也擋不住。即便有些長老仗著彈跳力強,想要逃出昇天,卻不想半空還有小白兒在虎視眈眈。它也不親自動手,但有人飛上,只是以風雷神通將其壓回地面,仍舊交予郎飛處理。
“我們完了……早知……就不去招惹那小子了……”這樣的念頭幾乎在每一個金鐘山門人心中升起。可世上從來就沒有賣後悔藥的,自從他們動青牛鎮之人開始,他們的命運就已經註定。
黑虎子怔怔的看著身邊的同門一個接一個的倒下,短短一頓飯的功夫,包括眾長老級修士在內,一千多名金鐘山弟子竟然死了個精光。
屍體如一個個小山頭一般堆積在他的左右,望著那些或因痛苦而猙獰,或因後悔而扭曲的面孔,黑虎子頭一次覺得天要塌了。為了一個鐵奎,為了同木雲子結交,竟搭上了整個宗門。他頭一次後悔,悔不該去招惹這小子,更後悔聽從木雲子的慫恿,去動青牛鎮上的一干鄉民。
鮮血蜿蜒在地面的每一處,原本彰顯宗門氣勢的輝煌廣場短短功夫竟然變成了眾金鐘山弟子的停屍房。
屍山血海中,白衣小子緩步走近,用手中劍指著黑虎子的身體。“我說過要屠你滿門……當著你這掌門的面!”
第四百九十四章 以劍鑄就屍山
“放……放了我……”黑虎子此刻眼中再無以往的兇厲。他真的怕了,竟然屈膝在郎飛面前跪了下來。
“放了你?憑什麼?就算老天爺答應,我也不答應!”
黑虎子望著郎飛滿含殺意的雙眼,可憐巴巴的說道:“這些……這些都是木雲子讓我乾的……是……是木雲子要逼你出來,好斬草除根,這……這才將你的身世洩露給……我……我充其量也只是個幫兇罷了……你……你放了我吧……”
“木雲子……”郎飛握了握手中劍,又道:“枯松老兒何在?”
黑虎子忙不迭做答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郎飛臉上再添幾分兇歷:“你是他徒弟?你會不知道?”
正欲再行逼問之時,忽聽半山腰傳來“咚”的一聲悶響。接著,灰影一閃,半空之上多了一個身著灰袍的老者。
郎飛心中一驚,神識向著上空一掃,發現灰袍人的容貌頗為怪異,他的臉竟是一半細嫩如嬰兒,一半枯瘦如干屍。
黑虎子也看到了上空出現的人影,忽然面露喜色,仰天高呼道:“枯榮師伯救我……”
枯榮師伯?想及枯松上人的稱號,郎飛登時瞭然。沒想到金鐘山竟然還隱藏了一位堪比人仙的煉體士,看他的修為,只怕已是有著鴻嶽後期的境界。
金鐘山對外界隱藏這麼一位大高手,其用心,頗有些耐人尋味。若是他們手中再有一件靈器,只怕是長青界十宗鼎立的格局就要改寫了。
“是……是誰?是誰如此欺我金鐘山。”灰袍老者向著黑虎子的方向望了一眼,待見及廣場上的屍山血海,登時如暴怒的公牛般怒吼連連。
“是他……是他……師伯,咱們的基業……咱們的基業可都毀在他手上了!”此時的黑虎子哪還有剛才的半點可憐相,伸手指著郎飛,咬牙切齒的吼道。
“是你?”灰袍老者看了下方郎飛一眼,而後又望了望懸停在半空的小白兒與青霞,心中咯噔一下,多了些不妙之感。
黑虎子卻不管那麼多,仗著有了後援,聲嘶力竭的指著郎飛說道:“小子,你死定了……今日不但你要死,連那些青牛鎮的人也要死,如此放能消我心頭之恨。”
郎飛看都沒看他一眼,抬頭望了眼半空的枯榮上人。“既然你自尋死路,就怨不得小爺辣手無情了!”
一聽這話,枯榮上人只覺一股子邪火直衝腦門。
因要隱藏實力,免得十宗暗地裡對金鐘山下手,他做為一個鴻嶽後期的大修士已是委屈了自己數十年,之前外面的騷動他也有所察覺,可為了避免事態擴大,他仍是忍耐下來。
本以為有枯松上人在,只要不是十宗來襲,定能保宗門無虞。可誰想只不過區區一頓飯的功夫,整個金鐘山門人弟子竟是死了個淨光,待老者以傳訊陣試著溝通一些長老時,這才發現這些人無一例外已經全部見了閻王。如此一來,他哪裡還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