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海之靈深知金猊老祖力量的強橫,不敢徒手去接,只得揮出天魔石刀。
在刀爪觸碰的一瞬間,祂立即踩塌空間,主動墜入虛無世界,卸去金猊老祖這一爪的力量。
另一頭,虛天逃了出來,四分五裂的身軀重塑,神色極為冷厲,大喝一聲:“神藥給一株,老夫要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傷勢。”
“天宇世界中有神藥,自己去採。”
張若塵和巴爾各持一鼎,近身搏鬥,鼎與鼎對碰。
虛天急於恢復力量,報仇雪恥,化為一道流光衝入二十七重天宇世界。
片刻後,虛天駕馭不動明王大尊留下的數十萬柄戰劍,從天宇世界中飛出,欲前去征戰冥海之靈,找回場面。
“去冥國,不可讓冥海之靈的分身執掌陣法,劍源神樹和天機筆被鎮壓在冥海中。”張若塵道。
虛天眼睛滴溜溜一轉,恢復了幾分理智,立即調轉方向,身形消失在黑霧籠罩的冥國大地中。
張若塵敢肯定,黑暗殘軀一定來到了北澤長城,在關注這一戰。
但,從始至終,張若塵就沒有將希望寄託在祂身上。
與虎謀皮,最重要的不是謀皮,而是防止自己被老虎吃掉。
黑暗殘軀謀的,是張若塵手中的黑手,而不是冥海之靈和巴爾這些人。
所以,本質上來講,張若塵才是祂的獵物。
當然,若張若塵足夠強,能夠重創冥祖派系。
那麼做為冥祖派系的死敵,黑暗殘軀自然不介意參與進來,幫張若塵將冥祖派系一網打盡。
黑暗殘軀更想看到的,乃是張若塵和冥祖派系兩敗俱傷。到時候,主動權就在祂手中了!
金猊老祖才是張若塵真正的底牌,而救出虛天,將是逆轉戰局最重要的一環。
現在張若塵只等天庭一方的人馬現身了!
北澤長城之行,危險重重,關係重大,足以影響玉煌界開啟後的宇宙局勢。
做為戰略盟友,張若塵怎麼可能不與昊天通氣?
劍界和地獄界,皆有強者前來,天庭自然會有所響應。
北澤長城的戰鬥足夠激烈,自然會將各方人馬源源不斷吸引過來,天庭、劍界、地獄界、玉煌介面對的壓力,都將減輕。
“天庭的修士去了哪裡,為何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張若塵滿腹疑問,生出不祥的預感。
……
盤元古神一步步走在北澤長城上,身軀似銅鑄的神山,雙臂如柱,眼瞳灼灼蘊含滅世神焰。
跟在他身旁的風巖,一身錦繡神袍,手持純陽神劍,劍眉星目,貴不可言。
前方的一座烽火臺下,一道青色的單薄身影盤坐,雙手撫琴。
琴聲悠揚,似在訴說千古恩仇,有道不盡的憂傷和悲涼。
隨盤元古神和風巖越來越近,琴聲急轉,刺耳高昂。虛空中,響起真實的金戈鐵馬之聲,無數軍隊奔行,殺聲沖天。
直到盤元古神停步在十丈外,青衣儒袍老者雙手按弦,琴聲驟停。
看清青衣儒袍老者的面容,盤元古神眼睛一眯,眼皮跳動,極力壓制著心中翻江倒海的震撼,道:“真沒有想到,你還活著,而且老成了這副模樣。”
風巖倒沒有看出那老儒是誰,目光盯向站在烽火臺門口的帝祖神君,心中升起許多疑惑。
青衣儒袍老者頭頂戴著四方巾,滿臉皺紋,笑道:“世間哪有兩全其美的事?欲要獲取修為,自然就要捨棄時間。”
盤元古神觀察周圍的空間,警惕的道:“僅二十多萬年而已,你現在的精神力,讓我都看不透。九十三階巔峰,還是九十四階?”
“不用如此緊張,沒有佈置陣法。就當老朋友敘舊,我們何不聊一聊?”
青衣儒袍老者將古琴抱起,遞給帝祖神君,繼而,捻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青銅矮桌對面的地上,擺有一個蒲團。
盤元古神道:“老朋友敘舊?你是故意在這裡等著,阻攔我去相助張若塵吧?同是崑崙界修士,他更是須彌的傳人,你竟一點情面都不講?都說你以德育人,以德養道,以德明心,這德行修得不怎麼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