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去,在”高不成低不就“的情況下,朱孝的婚事就算是擱置下來。
當然朱孝不會思量這麼多,他怎肯去反思自身的過錯,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婚姻不濟的最大原因是因為崔鳶這個嫡母的”不上心“或是故意”冷擱“,所以對於崔鳶的恨意卻是更深。
瞧著全家人對於朱悟迴歸的”上心“,在對比自己受到了”冷落“,朱孝這心裡的感受,就如同一把劍一樣,血淋淋地上刺進了自己的心臟。越發覺得府裡喜慶的紅綢刺眼,忙碌的人群惹人厭,索性乾脆夜夜宿醉與京師的各大青樓酒肆之中,眼不見心不煩,以至於京師煙花之地的老鴇們和豔妓們,無人不識這個京中新冒出的”貴人“!
”倚春閣“可是一個老牌子了,作為行業的翹楚,她們有著一定職業操守,那可是”童叟無欺,因此口碑一向很好。而朱孝則是這裡的常客。
這一晚,他和往常一樣褻妓而醉,兩個豔妓邊唱著靡靡小曲,一邊用自己柔軟而香氣襲人的身軀在朱孝的身體敏感部位蹭來蹭去,她們的音清而靡蕩,臉上笑容脈脈,一顰一笑都帶著原始的誘惑力。
可惜朱孝卻似木頭人一般,好整以暇地飲著酒,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美人的“邀請”
“公子!”一個豔妓實在忍不住將身體故意跌落在朱孝的懷裡,眼波嫵媚妖邪,心中卻有些暗自嗔怒:“都到了妓院裡還擺什麼譜,你以為你是柳下惠啊?”
這一碰,令得朱孝從自己恍惚中,醒過神來,他哈哈一樂,舉著酒樽往懷中美人紅豔的小嘴裡灌滿一杯酒,才笑道:“如此良辰美景,孝豈能辜負了,來來,一同醉倒。”於是雙手其上,拉著一干美姬開始嬉笑靡亂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也不知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酒,朱孝從昏睡中醒過來,只覺得自己口乾舌燥,推來身上的一具花白嬌軀,便撐著身子開始尋水解渴,迷糊中卻是聽到隔壁那間房裡依稀傳來人語和歡笑之聲。
起初朱孝不沒有在意,這裡是什麼地方?本就是尋歡買醉的場合,那些人怎麼深夜荒唐也是在正常不過,可是其中一人突兀的話,卻引起了他的留意。冷風一吹,滿身酒勁竟然全無。
“喂,你知不知道,聽說朝廷在北疆打了勝仗,不日就要凱旋還朝了。陛下還命令文武百官一起迎出午門呢?好生風光!”一人有些興奮的高聲語,彷彿得勝還朝的人是自己。
朱悟得勝還朝的訊息一傳回京師,京師百姓無不歡欣鼓舞,這種話題是這些天街上最熱門的話題,本來聽到這樣的議論也是在正常不過嗎,畢竟朝廷打了勝仗,上到文武百官,下到黎民百姓都是有感容焉!
但由於領兵主帥是朱悟,朱孝心裡大感不自在,不自主的不屑的冷哼一聲,若不是太尉和北疆王鼎力相助,他就不信就憑朱悟那個矛毛頭小子能獲得這麼大的殊榮?
“聽說這次領兵的是福王府的小王爺,年紀還不到二十歲,還真是少年有為啊!”隔壁房間裡又有人也插進嘴道。
朱孝再次厭惡的蹙起眉頭,這次出征就是一個“貼金”之旅,要換做是他朱孝,那也是勝利在望,有什麼的值得顯擺的,就這些無知小民才熱衷於這種無聊的話題。
“不是小王爺,聽說那主帥是府中的次子,因為沒了爵位可寄盼,才投身行伍的!”一個人忙顯示自己的淵博,出言補充道。
“噓!”最先出言的人,很神秘的放低了聲音道:“告訴你們一個福王府的鮮秘,這可是獨此一家哦!”
隔壁房中的頓時安靜下來,明顯那些歌姬已經被屏退,那幾人的聲音也壓得格外低沉,因事關福王府,朱孝也被引起了興趣,趕緊貼著牆縫,他本是練武之人,將耳目靠近,自然就比旁人看得分明,聽得清楚。
屋中有三人,一個禿頂的發福男子穿著一件寶藍色的綢緞衫子正在神秘兮兮的四下打量,而他的另外兩個同伴,也是鮮豔色的綢緞衣衫兒,手指上都各自帶著一些金銀玉之類的裝飾品,一副財大氣粗,卻無品無味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有錢卻上不得檯面的商戶。
“你們知道嗎?現在福王府的嫡長子是最近才找回去的,他原本是福王府一個姬妾之子,只因從小養在王妃膝下,所以才被當做嫡長子。”
那禿頂男子搖頭晃尾的賣弄道。卻不知隔壁房間裡有一雙雙眼噴火的眼眸,正在惡狠狠的注視著他一言一行。
“哎!我怎麼聽說福王妃不是出自丞相家嗎?好嘛!一個堂堂丞相的外孫還鬥不過一個姬妾的兒子,那這小子,運氣實在太好了!”另外也給聽眾無不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