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終生只娶皇后一人,傳為佳話,這幅圖便更是帝后伉儷之見證,為後人瞻仰。久而久之,這幅壁畫逐漸成為皇后寢宮裡彰顯身份的標誌,再加上有幾層階梯的存在,除非是地位高於皇后的人,否則都不能踏上階梯,只能遠遠在階梯下窺探半幅壁畫。若有違者,視為觸犯皇后尊嚴,罪可致死。
皇后狀似不經意地剛好停在端木弈身前,一臉不滿:“世子口口聲聲說抓刺客,就應當抓緊時間。現在卻在這悠閒地賞畫,若是這樣,請早回,莫要打擾本宮休息。”
端木弈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嘴角淺淺的笑意說不清是嘲諷,是冷漠,還是其他情緒。皇后只知道,這看不透的笑容,令她驚恐寒慄。她看不透他,卻覺得他看透了自己。她自認為在導著戲,卻又覺得戲的主動權其實不在自己手裡,而是無意中在順著他的意願演。皇后藏在袖間的手緊張地越握越緊,掌心的汗冒得更厲害,浸著指甲扣著的指痕,微疼。
然而,端木弈接下來的話讓她不得不驚:“皇后娘娘,臣看的,就是刺客。”端木弈的話在別人聽來,是刺客用入地法藏在壁畫之下,可在皇后聽來,卻是他猜到了壁畫身後的秘密。
“世子真會說笑,那裡一面牆壁,哪有刺客?”皇后下意識地反問。
“稟皇后娘娘,入地法可以進到常人不能進到的地方,包括牆壁。”御林軍統領欣喜地解釋完看向端木弈:“刺客還沒逃掉太好了。不過要怎樣讓他出來?”
聽完御林軍統領的解釋,皇后一滯,懊悔不已。自己問的問題裡強調是牆壁不能藏人,豈不是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入地法有時間限制,他已經出來了。”皇后剛剛的問題真是給了他很好的答案呀。端木弈修長的手指遙遙一指,“壁畫後面。”
御林軍們面面相覷,御林軍統領問道:“壁畫後面?入地法失效後他還能留在牆壁裡?”
“如果,壁畫後面不是牆壁呢?”端木弈幽幽說道,正要跨步上前,皇后急步踩上第一層階梯,擋在他的前方厲聲呵斥:“世子,注意你的身份!”
端木弈臉上的笑意全無,深邃的眼神看得皇后心慌,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皇后娘娘,也請注意你的身份。妨礙搜查工作進而威脅整個皇宮的安全,這不是一國之母所為。”
此時,皇后忘了自己一直用來諷刺別人的話:只有氣勢越弱的人,才會企圖用聲音去蓋過對方。她的聲音越發拔高,“放肆!你未經本宮允許直接巡查本殿,本宮看在你是協助御林軍工作不予追究,現在你還要得寸進尺靠近壁畫,甚至誣衊本宮,你倒是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了!”
“皇后娘娘在怕什麼?”與皇后相比,端木弈始終平靜得可怕,“壁畫後面只不過有個人而已,現在大家都知道,又不是什麼秘密。”
御林軍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這局勢很明顯已經不是他們可以參與的。
皇后不著痕跡地身子一顫,壁畫後面的確有人,卻是施蠱之人!她柳眉一橫,怒道:“御林軍統領!”
“在……”御林軍統領被突然點名,尚未完全回過神來。
“世子對本宮不敬,誣衊本宮,這兩條罪狀該如何處罰?”
御林軍統領為難地看著端木弈。
端木弈漫不經心地拂了拂袖子:“既然皇后娘娘不懂法,就由臣舉幾個例子吧。犯七戒之妒忌害死其他妃子,削去身份。陷害他人,嚴重可判死罪。軍隊內奸,死罪。在皇宮內施蠱,死罪。罪上加罪,死罪。”末了,他抬頭,目光堅定,語氣決然,“傷我在乎的人,罪不可恕。”
皇后一個不穩,險險扶住階梯邊上的扶手,方才沒有摔倒。“你……你在胡說什麼!”
御林軍統領暗驚,難道,這全是皇后的罪狀?!
端木弈漠然地從她身旁走上去,壁畫設計精巧,每走一層階梯,視線所能及的壁畫便多出一寸。完全走上去壁畫全部展露出來時,才驚覺壁畫底部竟是雕刻而成,使壁畫更加栩栩如生。
端木弈細細地觀摩一番,手指順著一道刀痕慢慢滑過,壁畫在皇后來不及阻擋的情況下移開,階梯下面的人錯愕地看著移開的壁畫後,竟是一個房間。
端木弈冷冷地掃了裡面一眼:“御林軍統領,你不需要來了解情況嗎?”在御林軍的見證下,今晚皇后註定逃不掉了。
御林軍統領看了看一臉死灰的皇后,自知事情不妙,率領幾個手下急步上去,只見晦暗的房裡,一具萎縮的噁心屍體躺在一側,刻著詭異字元的桌上東西未來得及收好,明眼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