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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兩條筷子似的腿在不斷的抖動。

他來幹什麼?不是已經沒有關係了嗎?按說他應該離這兒遠遠的啊!

覃初柳帶著滿腹疑惑下了牛車,先元娘一步走到安貴身邊,“姥爺,您咋來了?”

安貴見家裡回來人了,有人能制住隼了,便恢復了些氣勢,“誰是你姥爺?你可莫亂叫,咱們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覃初柳笑了,“既然沒有關係,您來幹嘛?”

安貴臉上浮現怒容,眼見這個小丫頭片子可比她娘難對付,小小年紀嘴巴就這麼利,他自認不是對手,便也不繞圈子了,直接問元娘,“祭祖的銀錢,你怎麼不給小河交?”

元娘想解釋,她是忘了,真的忘了,小河這些日子不在家,她便忘了小河也要交祭祖的錢了。

覃初柳搶先一步阻住了元娘,“小河又不在我們家的戶籍上,為啥要我們交錢?”

安貴理所當然,“他在你家過了這麼久,說什麼也不回家,還給你家幹了這麼多活,說什麼也該是你們出。”

覃初柳自動忽略幹活這一句,只笑嘻嘻地反問道,“那如果小河賺了錢,是不是也歸我們家?”

安貴一滯,知道著了覃初柳的道,心下氣結,指著覃初柳的鼻子就罵道,“你個小潑婦,沒爹就是沒教養,原先還好好的,誰慣的你一身臭毛病,越來越不象話……”

“請注意您的言辭,”覃初柳雙手握拳,打斷安貴的話,“您剛剛可說了,與我們沒有關係,現下這樣教訓外人,似乎也不大妥當。我是不是被人慣壞了不勞您操心,您還是家去歇著吧!”

覃初柳語速極快,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小鼓,敲在安貴的心上。

他氣得不行,揚手就要扇覃初柳,只是手剛剛揚起,就被人握住了。

元娘緊緊地握著安貴的手腕,眼睛裡有閃閃的淚花,卻忍著不讓它們流下來,“柳柳是我閨女,她有什麼不好自有我來教訓,就不麻煩您了。”

說完,元娘鬆開安貴的手腕,把覃初柳護在身後。

安貴有些呆怔,雖然最開始是他說不認這個閨女的,但是當元娘真的連聲“爹”也不叫,見到他就像見到外人似的,他心裡有些不好受,但是更多的還是氣憤!

“好好好”,安貴顫抖著手指著元娘,“你好本事!我看你以後能變成啥樣!”

說完便揚長而去。

覃初柳擔憂地看向元娘,元娘只吸了吸鼻子,對覃初柳擠出一抹下來,“娘沒事,快把東西搬進去吧。”

躲在牛車另一面的谷良並梅婆子和戚老頭兒見她們解決完家務事了,也趕緊出來幫忙卸東西。

這時候走出去不遠的安貴回頭瞅了一眼,就見谷良一個人從車上卸下半扇豬肉,戚老頭兒肩上扛了個米袋,梅婆子和元娘手裡也拎了不老少好東西進了院子,心裡納罕,這些東西得花不少錢吧。

這些東西是誰買的?元娘不是欠了那麼些錢嗎,怎麼會買這麼多東西?

回到家之後,他把自己的疑惑說給了老妻,崔氏聽了撇撇嘴,“她欠那麼些銀子,就是下輩子也還不清,不用說,指定是那老虔婆花錢買的。”

安貴總覺得哪裡不對,想了一會兒才道,“我覺得不像,收祭祖錢的人說了,他收錢的時候,明明就是元娘從荷包裡拿得錢,且他還看到,那荷包裡似乎還裝著銀子呢。她這個樣子,哪裡像是欠了錢的,倒像是手裡有了不少錢……”

崔氏也一改剛剛的不屑,認真思忖起來。

屋外正在房簷下攪豬食的李氏將安貴和崔氏的話都聽了去,不自覺地裂開嘴角笑了起來,感覺到涼風襲入口腔,她才趕忙閉上嘴。

她和張氏已經解了禁,現下倒也老實多了,整日也不只是圍著圓子轉了,家裡的瑣事也都開始上手幹。

李氏從來都是聰明的,她知道自己少了顆門牙,就相當於破了相,若是再不好好表現,惹的婆婆更加不喜,惹得丈夫厭棄,她在這個家裡就真的生存不下去了。

可是她心裡怎能不恨,怎能不怨,雖然下手的是張氏,可是若不是元娘那一家子,她又何須有今日的愁苦。

李氏越想越憤恨,滿腔恨意都化成了手上的力道,桶子裡的豬食就像是她心底裡怨恨的那些人,用力的攪,用力的攪,就好像這樣就能將那些人的骨頭和肉都攪碎一般。

把所有的東西都搬進屋裡歸攏好,元娘開始和覃初柳算起帳來,“半扇豬肉一兩八錢銀子,兩匹棉布六八個錢,三條魚三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