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的壞話都聽不得,最後還放話說這閣裡頭以後有誰得罪徐曼青就不用繼續在這混了。
大管事雖然沒被明著點名兒批評,但東家也說了,就連他本人都不會讓徐曼青這般在閣裡等上半個多時辰,言下之意就是大管事實在過於縱容張妙手了。弄得大管事今個兒登項家的門登得也是心驚膽戰的,生怕把自己的飯碗給砸了。
得了徐曼青的承諾,大管事也安心不少,立刻回道:“其實今個兒黃工手已經跟著我過您家來了,只不過方才沒問清楚您的意思,還真不敢將她往你家裡帶。如今人還候在外頭呢,您看這……”
徐曼青一聽他們兩人說了這麼一會的話還讓別人在外頭乾等,立刻起身道:“這哪能呢?趕緊請黃工手進來吃杯茶才是。”
兩人這才出了門去將人領了進來。
估計那黃工手昨日也是親眼看見尉遲恭在閣裡大發飆的事兒了,如今被大管事點了名來這邊學妝法,連大氣都沒敢喘上一下。一進門來就低眉順目的,還趕忙給徐曼青福身問安。
徐曼青哪裡受得了別人這種大禮,趕緊側身避過了,又是端茶又是遞水的好一通聊,才讓黃工手緊張的心情多少放鬆了一些。
徐曼青先是送走了大管事,之後便領著黃工手去跟項寡婦打了聲招呼,就說珍顏閣的東家派人來學那金花燕支的上妝技法。
項寡婦對徐曼青的事兒向來都不大清楚,不過自珍顏閣的金花燕支上架之後,她收到的徐曼青交給她的銀票可是她這輩子都沒見過的大數目。
最近又聽徐曼青說想在東林書院附近買個三進的院子好改善改善住家條件,項寡婦原本是覺得這事兒是極好的,但又想著這兒媳婦是越來越能幹了,生怕自己兒子以後回來彈壓不住,為了買房的事還在糾結猶豫呢!
不過今個兒一聽是珍顏閣來人了,項寡婦也知道這是個絕對不能得罪的大東家,便趕緊讓徐曼青忙活去了。
徐曼青將黃工手帶進了自己的房間,關起門來一教便教了兩個時辰。
黃工手雖說是在珍顏閣裡浸淫多年的妝師了,但在親眼見著徐曼青繪在她手臂上的妝法的時候,也還是忍不住驚訝了半晌。
“哎,若不是昨日張妙手對妹妹你如此不敬,這等好事也不至於能落到我的頭上。”黃工手忍不住感嘆道。
待黃工手把基本的妝法技巧都掌握了,便千恩萬謝地起身給徐曼青拜了拜。
“都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妹妹如此年輕有為,日後莫說是珍顏閣的妙手,就是當上國手進宮裡伺候貴人也是絕對有可能的!”
徐曼青笑道:“黃姐姐莫要客氣,若我真心想入宮也不會託姐姐你來做這份差事了。只是我夫君如今出征在外生死未卜,家中上有婆婆要祀奉下有幼弟要撫養,若我進了宮去,哪還能像現下這般輕鬆自如?”
“這妝法既然交給了姐姐,以後自然就是姐姐的東西了。若有人問起此事,姐姐還得為我多擔待才是。”
黃工手道:“東家早就下了死令要那些知道此事的人都管好自己的嘴巴了,你放心,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心裡自然是有數的。”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徐曼青這才把黃工手給送出了門去。
可因為之前送黃工手的大管事早已回去了,如今黃工手要回珍顏閣還得僱頂轎子。
石河子衚衕裡也叫不著轎伕,徐曼青只得一路陪著黃工手到了大街上,這才找著了轎子將人給送走了。
徐曼青看人走遠了,覺著又了了一件事,心下也鬆了不少,回程的步伐都跟著輕快了許多。
可誰知路過一個偏巷的時候,竟一下有隻長臂伸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就扯進了巷子裡。
徐曼青登時嚇得魂飛魄散,想要呼救卻發現來人的手掌已經早有預謀地牢牢扣住了她的嘴。
“別叫,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徐曼青這才放鬆了下來,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人。
吳嶽澤將捂著徐曼青的手掌鬆開,徐曼青脫了鉗制,趕緊向後退了兩步,好跟眼前這男人拉開距離。
“吳,吳捕頭,有,有事嗎?”
徐曼青原本心下十分惱火,吳嶽澤這般魯莽行事,要是被人看到這還得了?可當她看清吳嶽澤現下的情況的時候,她滿肚的牢騷卻死活發不出來了。
這些天沒見,吳嶽澤整個人憔悴了許多,鬍子拉雜不說,就連眼窩和臉頰都瘦得有些凹了下去,氣色也十分不好,眼底的青紫和眼中的血絲都說明了他這段時間過得十分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