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該做的吧。”塞繆爾對他們的反對非常的莫名奇妙。
“你雖然是個騎士,但是我們可是你的隨從,這些事情本來就該是隨從乾的。”朱利安反駁,不過從他的眼神能夠看出來,這並不是真正原因。
“進入森林,你和埃裡克是要輪流探路的尖兵,如果你們兩個揹著這種東西,還能夠正常的旅行你們的職責嗎?”塞繆爾把那個大背囊朝著遊俠扔了過去,皮革看上去蓬鬆柔軟,但重量卻絕對不輕,再加上塞繆爾扔出時用了大力,朱力克接是接住了背囊,卻也因為衝力接連退後了三步,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這裡邊雖然有塞繆爾突然襲擊的原因,但也能充分說明遊俠的優勢並不在力量上。
“我們倆可以輪流……”話說到一半,朱利安的聲音就消失了。尖兵就是要走到所有人的前前邊,探路的同時也要開路,並將前方路途的正確情況反饋給後邊的隊友,就算什麼兇險也沒碰見,尖兵的體力消耗也是最大的。而且這次他們少說要在山裡呆上一個月,如果找到了艾倫的蹤跡,甚至可能在一日冷過一日的冬天裡呆上兩三個月,這種情況,對於已經久經戰陣的朱利安來說都是一次巨大的考驗,更何況原本只是個向下獵人的埃裡克?就算是兩個人輪流背褥子也是不現實的。
“其實,我可以揹著的。”一直被當成背景的法蘭克出聲說。
“照實說吧,你們到底為什麼都反對由我來揹著褥子?”塞繆爾禮貌的朝著法蘭克點頭,但並沒對他的發言做出任何回應,而是雙手抱肩,有些危險的眯著眼睛看著他的三個隨從。
朱利安尷尬的笑笑,指著巴恩說:“塞繆爾,如果你有巴恩的這種‘體魄’,我是絕對不會想要搶著背行李的,但是,你的樣子實在是柔弱到讓人不放心。”
巴恩抓著後腦勺,只是憨厚的笑著,並沒有多說什麼。埃裡克抿著嘴唇,雖然也沒有說話,但眼睛裡是明顯的無奈。塞繆爾看不出來他們倆是否和朱利安的想法一致,不過很明顯現在朱利安已經成了隨從裡的頭,不讓他心服口服,這件事會繼續沒完沒了的折騰下去。
“所以說,又是因為我的臉?”塞繆爾不快的嘆息了一聲,朝著朱利安伸出了手。
“?”
“看我的手,你能看到什麼?。”
朱利安疑惑的低頭,可只是一瞬他眼中的疑惑就被震驚和愧疚所取代了。塞繆爾的手,十指修長,指甲修剪得乾淨整齊,但除此之外,他的手背上滿是傷疤,雙手虎口的疤痕甚至已經讓手無法正常的閉合,手心的一面,厚繭更是幾乎蓋滿了正常的面板——這是一雙騎士的手,或許這個騎士有著一張美麗的臉,但容貌只是生來的幸運,這雙充滿傷痕的雙手,才是真正屬於這位騎士的……
朱利安的眼圈忽然紅了,他想起不久前塞繆爾曾經要他證明他愛的並非是他的臉,那個時候朱利安自認為自己就算曾經愛的確實是那張臉,但是已經從外表之愛引申到了內心只愛。但實際上,那只是他的自以為是而已。朱利安忽然想起了他第一次注意到塞繆爾的情景,聖廷的騎士們都穿著統一的重鎧,戴著把整張臉都罩住的頭盔。他當然也看不見塞繆爾的臉,只是知道有一個仍舊在學徒期的騎士,甚至比那些老騎士更兇悍、冷靜、殘忍!實際上當時所有人都有著相同的感覺,所以在幾個教官相繼殞命後,大家自然而然的歸攏到塞繆爾的身邊,聽從著他的命令。
而那個時候,朱利安對塞繆爾的感覺並不是□,而是一種面對強者的崇拜和臣服,一直到戰爭之後,那個領導著所有人的騎士終於摘下了頭盔。露出因為失血和疲勞而蒼白的臉,朱利安對他的感情,也在那個瞬間變質了。甚至到了現在,那張臉已經讓朱利安忘記了塞繆爾是一個強者的事實,總是想找機會保護他,為他分擔,但這說不定只是朱利安潛意識裡不服輸的一種表現。
畢竟,在這個世界裡,一個男人有一張英俊的臉會讓人心生好感,但一個男人有一張近乎美麗的臉,卻就會讓人不知不覺間產生輕視了。就算是強悍的精靈一族,人類社會也依舊流傳著許多關於他們的下流笑話,這就是人的本性。
朱利安他眨了眨眼睛,把眼淚逼了回去,如果說過去他對塞繆爾是五分的真心加五分的玩鬧之心,現在剩下的卻是十成十的真心了……
“塞繆爾,我會證明自己的。”
塞繆爾疑惑的看了朱利安一眼,總覺得他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但卻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地方。
物品安排完畢,眾人都要上樓睡覺,可塞繆爾在樓梯邊卻被法拉克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