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母親走了以後,我沒有家了,也就沒有什麼事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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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
我跟著葉宇和小小每天在院子裡耍,上學了也是學校裡最淘氣的那個。
記得又一次,我跟同學打架,因為他們笑我不會說話,是個沒媽的啞巴,我衝過去把他們的臉都抓花了,雖然我身上也很痛,但我沒哭。
雖然我是景家的孩子,但那些人,和我們都一樣,家裡也都是有頭有臉的。在老師眼裡,打架這件事,一般都是傷的比較嚴重,哭的比較厲害的孩子過錯小,打人厲害的孩子都是要道歉的。老師要求我道歉,畢竟是我先動手的。但我不,不管老師怎麼說,我就是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不點頭也不搖頭。後來,老師打電話告訴了葉媽媽。本來葉媽媽是不用親自來學校的,像他們那種身份,到學校開個家長會都會被奉做大神,但那天,葉媽媽什麼都沒問,叫葉宇把我帶出辦公室,自己留著跟老師和那幾個跟我打架的同學說話。
我不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什麼,但那之後,再沒有人敢欺負我,沒有人敢說我是沒媽的孩子。
那天,葉宇也是在的,我打架時,他就站在我身後,小小哭著拉他來幫我,但他沒有上來幫我,我知道他一直看著我,我很謝謝他,我想他是知道的,這個時候如果出手幫我的話,我會覺得自己很沒用。
回家葉宇怕葉媽媽罵我,就把整件事都詳細說了出來,包括他們是怎麼扯我頭髮扔我書包的。當葉媽媽朝我走來時,他把自己小小的身板微微移動,擋在了我前面。沒想到,葉媽媽只是過來拉我的手,輕輕揉揉我的頭,把我帶上樓洗澡。
當我脫光泡在浴缸裡時,葉媽媽說話了,她說,颯颯,你沒有錯,葉媽媽很高興你能保護自己。
當時我就哭了,母親葬禮上沒有流出的眼淚,被人欺負委屈的眼淚,還有很多不知道的眼淚。好像忍了太久太久,我哭得驚天動地,聲嘶力竭,隔壁房間的葉宇嚇壞了,跑過來看我,被葉媽媽一齊扒光丟進浴缸裡,跟我一塊成了溼娃娃。看著葉宇瞪大眼睛的傻樣,我又哈哈哈哈的笑了,葉媽媽也笑了,葉宇不知到我們笑什麼,就跟著我們一塊傻乎乎的笑,眼睛笑咪成一條細線,露出他小小的白牙。
那天之後,我又會說話了。醫生總說心病還須心藥醫。那時,我把葉媽媽,葉宇和小小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大概覺得自己不害怕,不孤單了,就好了,自己肯說話了。還沒有後遺症,話說的挺溜。
玉嫂不知在哪給葉媽媽打電話時,我接過電話甜甜的叫了她。玉嫂的聲音聽起來很激動,隔著電話一直喃著,颯颯,颯颯。其實我很想她,在我搬到葉家時她就被調到外公身邊,外公已經很久沒有回過軍區大院的家了。
我的身邊,在沒有母親之後,是葉媽媽和玉嫂給了我溫暖,這也是我在之後離開他們出國留學時覺得抱歉的。
我不會說話的那些時候,都是靠畫畫度過的,頭髮卷卷的是葉媽媽,穿綠色背心的是葉宇,紅裙子的是小小,過年時包的餃子,門口送我們上學的汽車,花盆裡的花,還有,傻傻的我,穿軍裝的外公,我們一起住過的景家小樓。我所思念的,看到的,學到的,統統都畫了下來。所以之後,我和葉宇,和小小開始了正經的學習畫畫。其實,只是我愛畫畫,小小隨我,葉宇隨我倆。
葉媽媽叫人把家裡的儲藏室改成了畫室。每個禮拜的週末,都會有老師被接來軍區大院教我們畫畫。我一直有一個夢想,要當一個流浪的畫家,畫到哪走到哪,以畫畫為生,畫過不同的人,把世上所有的色彩都給畫下來。色彩,給了我不能言語的滿足。
一年一年,我和小小和葉宇就是共同體,走哪都一起。葉宇從小就不怕別人笑他愛跟著女娃娃玩,他說男生就是要照顧女生的,是的,這都是葉媽媽和雲霏姐從小對他灌輸的。因為雲霏姐比我們大,上學做作業什麼的倒是常跟著唐墨一起,而小小也是個很纏哥哥的孩子,就也經常混在雲霏姐和唐墨那裡。我被小小傳染的從小也只管雲霏叫姐姐,管唐墨從來就是連名帶姓。在我心裡,唐墨是個好哥哥,寵的小小無法無天的。
我住在葉家,所以跟葉宇有更多的時間呆在一起。冬天,會哆嗦著跟我擠一個被窩,半夜也會起來給我熱牛奶喝,我生病的時候,會好聲好氣的哄我吃藥,打預防針時也會勇敢的在前面先被扎針做示範,還回頭瞪大著就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