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麼想著,那人驀然抬首回望過來。
越過重重人影,最終落在她這麼個站在邊緣毫無存在感的外人身上。
真是奇怪。
視線交匯的一剎那,虞秋煙低下了腦袋,頭頂髮釵上的金翅蝴蝶在黑髮一側輕輕晃動。
與章啟眸底的寒涼截然不同,太子殿下顯得寬容和善得多,眼角眉梢落滿春風笑意,奉上了禮物後便道:“不必多禮,今日特遵父皇囑咐,是為國公祝壽而來,總不好喧賓奪主,國公爺便當本宮是普通賓客,隨意安排一番即可。本宮還是第一次來國公府,不若就梁由梁世子帶本宮隨意逛逛。”
當今聖上年紀漸長身體虛弱,甚少出宮,諸多事宜也開始往外放權,又因朝中年齡適宜的皇子僅太子一人,且太子殿下出自皇后膝下,名正言順,因而他在朝中地位超然。
這番聖上特意吩咐太子和肅王來府上為老國公拜壽,可謂給足了臉面。
老夫人依言照辦,便由著梁元朗出面領著人出去了。
待太子與肅王離去後,老夫人等人又回了明耀堂。
梁元星坐了大半日實在有些捺不住性子,沒忍住便道:“外頭聚了好些勳貴小姐呢,祖母和阿孃在屋內慢慢招待,我去招待外頭的小姐們,順便也帶阿煙逛逛。”
她這番話說得乖巧,更何況太子在外頭呢,梁夫人皺著眉頭瞥了她一眼便也沒拘著她。
待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梁夫人才與老夫人提了句心下擔憂:“太子殿下年紀小,也不知容不容得下阿星這性子。”
她如今頂頂操心之事便是梁元星的婚事,原本梁家本意是低嫁女,畢竟國公府有功勳在身,朝上有梁元朗幫襯著,也不怕元星被人欺負了去,可如今聖上下了旨,絕無轉圜之地。
如今她都不求元星日後得寵了,只求著她不惹禍,平安順遂。
老夫人瞥了一眼梁夫人:“兒孫自有兒孫福,急不得,今日你也瞧見了,殿下寬宥有禮,是好事!你也莫太操勞。”
“兒媳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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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元星帶著虞秋煙一路行至湖邊,她一路上辣手摧花,掐了不少梅花,將梅花枝往湖裡扔,一邊煩悶道:“慣會裝腔,往常在宮中,每一次皇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