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朗只好在船沿之上或是躬身或是空翻,才好躲過身後人源源不斷的追擊。
姜一跬看著這一幕叫了聲“好!”
隨即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又坐回到酒桌邊倒了杯酒,對雪獨酌,十分悠然。
他喝完一杯,嘀咕“該吟個什麼詩呢”。
只恨這戲臺都搭好了,最後主角兒還沒等到,就要散場了。?
他們逮了原先的接頭人,又在這冒充了多日,可那人幾次三番的試探就是不上鉤。
今日看來是前功盡棄。
姜一跬窩在小小的圈椅上,仰著頭拿著酒壺直接灌,很有幾分醉生夢死的姿態,左手往地面一薅,撿起了先前那“小兄臺”掉落的摺扇,細細看著上方的題詩。
“……猶恐相逢是夢中。好詩啊,好詩。”之後香扇遮面徹底昏睡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周遭已然鬧聲沖天——
原先笙歌陣陣的熱鬧景象全不復存在,艙內戲臺之上圓潤柔媚的水磨腔破了音。
畫舫外的風雪之中裹挾著肅殺之意,危機驟起。
船舷之上不知何時跳起數名蒙面人,衝著互相打鬥的梁家兄妹而去。
梁元朗拉過樑元星避開身後的長劍,梁元星瞬時借力反踢向其中一名蒙面人。
兩人之間原本玩鬧的打鬥瞬間消失,反倒默契地背靠著背相依作戰。
“殺人了!殺人了!”
一時間,畫舫內外的人相向亂竄,一群無辜民眾,一面喊著一面橫衝直撞。
整個畫舫驟然亂成一團,船上的人彷彿熱鍋上的螞蟻,橫衝直撞。
畫舫此刻正游到湖中央,這些人便是一窩蜂的亂跑,也跑不到岸邊去。
周遭響起小孩的哭喊聲,婦人的慘叫聲。所有人都惶惶失措。
匪徒數量並不多,難的是這些人……
如此多的無辜民眾,若是生了事故,上頭必然追究。
姜一跬瞬時酒醒了,他不及想著變故如何發的,腦子裡迅速想著應對之策。
想來想去,最後的結論是,這怎麼管都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啊,這船上人如此多,所有人都指望著他救,便是隻有一人被誤傷了,擔責的都是出頭的人……
姜一跬正猶豫不決,那廂動靜漸起。
肅王站在船頭,摘了面上冪籬,露出一張冷厲俊逸的臉,神色宛如凝冰。
他毫不留情一腳踢開了一名撲過來的蒙面匪徒。
手起刀落。
眨眼間便當著眾人的面殺了數名匪徒,鮮血四濺。
虞秋煙從一開始聽到聲音便走了出來,親眼見到了這一幕,她扶起身側一個嚇得腿抖的婦人,婦人手中還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