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儲物袋隨便摸出了一把匕首,當著滿屋子的下人的面兒比在了盛老太太的脖子上。
那匕首上透著的寒氣穿過肌膚滲入血液之中,盛老太太僵著身子絲毫不敢亂動,不只是因為這匕首緊緊地挨著她的脖頸,最重要的是,她在這個素來病弱的大孫女兒的臉上看到了冷酷的笑意,她的眼中含著滿滿的不耐與厭煩。
“……我會親手送你下去見祖父的哦。”盛清清眉角上揚,唇邊泛笑:“祖父一定會很高興你下去陪他的。”
“你、你、你……我是你祖母!”盛老太太頂著滿頭冷汗,竭力厲聲呵斥道。
盛老太太這副色厲內荏的模樣很好的取悅了她。
“祖母?有什麼所謂的?”盛清清輕笑了兩聲,握著匕首的手並不安分,左動一下右動一下,惡劣至極。
“我高興了,你算是個祖母。我不高興了,你老人家也就是個無關緊要的糟老婆子。”
“我爹孃高興了,我便高興,他們若是不高興了……那就糟糕了,我不止不高興,我可是還會生氣的。”
“我這個人啊,真生起氣來,可是會砍人的哦。”
在這個盛家裡,原主和她在意的一直都只是丞相夫婦二人而已,至於其他人……和她有什麼關係?
以往顧及著丞相爹那顆脆弱的孝子心,忍了也就忍了。可是,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她算是受夠了這個老太婆了!
“我一向說話算話,你若是不信,大可試試。”她慢踏踏地收回匕首,這過程中不小心在盛老太太的脖子上劃拉出了一條細痕,老太太被嚇的驚叫連連,盛清清倒是頗有閒心地多看了幾眼,可惜道:“這傷口太淺了些,滲出來的那丁點兒血都不夠看的。”
這話語作態可謂是涼薄,盛老太太一時說不出話來,倒是忠心耿耿的花嬤嬤怒道:“大小姐,你就不怕今日之事傳出去毀了你的名聲嗎?老太太可是你親祖母!”
盛清清右手一抬,尚未放回儲物袋的匕首正對著花嬤嬤那因為激動褶子都不停顫動的臉,冷聲道:“閉嘴。”
匕首泛光的尖頭正對著她,花嬤嬤瞬地便噤了聲。
“傳出去?”盛清清涼涼地在屋內的婢女臉上掃過,她們無一例外地往下低埋了頭顱。
“身為丞相府的下人,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她們是極有分寸的。沒有人會往外傳,也沒人敢往外傳,您真以為這丞相府是你們的丞相府嗎?這裡、是我爹我孃的丞相府,我……是他們唯一的親生女兒。”
“而且……就算傳出去了又如何?你以為我會怕嗎?”
盛清清陰冷的目光在盛老太太和花嬤嬤的面上轉了幾圈兒,最後嗤笑一聲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福安院的院門。
盛老太太癱在床上,她被盛清清這麼一嚇,出了不少的汗,身體竟然鬆快了不少了。
只不過,身體是鬆快了,這整心卻是跟凍在雪地裡似的,冷的嚇人。
“這、這真是……”花嬤嬤比起盛老太太要好上一些,她憋了半天只憋出這幾個字來,後頭的半截話活生生地卡在了肚子裡。
………………………
盛清清收拾了一番盛老太太的主僕,心情愉悅地不行,一路哼著小曲兒回到了自個兒的院子裡。
洗了個熱水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叫了明香明荷幫她預先挑選好過幾日要遊湖爬山的衣裙。
明香明荷依著她的吩咐翻箱倒櫃,一邊挑著衣裙一邊與她說著話。
“小姐,你過幾日又要出去呢?夫人怕是不會應的。”明香拎起一件鵝黃色的百褶裙在她面前晃了晃。
盛清清搖了搖頭,這鵝黃色不大適合她。
“為什麼不應呢?我出去和她未來女婿培養感情呢,這可是正經事兒。”
“我的小姐哎,再過一個月你都得嫁人了,可不得待在家裡備嫁麼?哪能隨便出去到未來的新郎官兒面前露臉的?”明荷解釋道。
“備嫁?我不就等著拜堂成親入洞房就好了嘛?還有其他事兒?”盛清清縮到被子裡,蜷成一團兒,問道。
“你得自己繡蓋頭,繡荷包啊。”
盛清清呵呵了兩聲:“繡東西?算了吧,你還是叫我不嫁人來的簡單些。”
她拿得動斧鉞鉤叉,舞得動刀槍劍戟,繡花針?有生之年怕是不行。
“小姐,不至於吧……”明香咋舌:“你以往雖然也會把鳥繡成鴨,但好歹也是能看的啊。”
“至於,非常至於!”盛清清將被子蒙在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