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昨日就要處置了她了,哪裡還會把人完好無損的送回來?”
蔣寒冰羞愧道:“是孫兒不好,昨個兒被寒茵一哭一求,就以為她真的是被家裡囑咐了,要跟著太子去的。”
大長公主搖頭道:“這件事情,是擺明了有人要算計咱們府裡和太子。咱們別的做不了,寒茵身邊的奴才,還有動了寒漪的嫁衣的那些奴才,都送去給太子,賣身契也送過去。太子能問出甚麼,咱們都不必管。也是咱們蔣家害得太子遭了這場折辱,咱們必須要做出讓步來。”
蔣寒冰點了點頭,又道:“那寒茵去做姑子了,難道要把寒芬嫁過去?寒芬性子木訥,容貌也一般,怕是不會討喜。”
大長公主不語,倒是蔣夫人開口道:“木訥就木訥,總比自己害了自己,還牽累了家人的好。”
蔣寒冰便不再說話,出門把那些奴才都綁了起來,只等著天色晚些,悄無聲息的把人都送到了太子在城裡的別院去了。
寧君遲這一日,卻是回了承恩公府。
他頭一遭,就要見昨日為太子診脈的老大夫。
下人只回復他,說是老大夫在二公子那裡。
寧君遲便直接往寧君遠的院子裡去。
寧君遠的院子裡,此刻卻煞是熱鬧。
寧君榆的七個子女,齊齊在院子裡玩耍。
七個孩子差不多一般大,前後最多的也只差五個月而已,因寧君榆走前,就說了不讓七個孩子見生母,因此七個正是懵懂年紀的孩子,如今倒當真是天真無憂,活潑可愛。
“三伯來啦!”
“三伯、三伯,抱抱咱們!”
“三伯三伯,一起抱,一起抱!”
寧君遲對幾個孩子算是很好,常常買了小玩意兒和吃食來哄孩子,幾個孩子,俱都不怕他,一見他來,就紛紛迎了上來。
寧君遠坐在輪椅裡,正和老大夫說著話。
瞧見寧君遲來了,寧君遠也不急著和他說話,只笑眯眯的繼續和老大夫攀談。好一會,才發現這老大夫的額頭上不知何時,竟冒了冷汗。
寧君遠的笑容驀地一收,目光銳利的看向老大夫。
老大夫嘆了口氣,低聲道:“是老朽糊塗。四公子來了信,說是、說是三公子糊塗,竟喜歡上了太子。但三公子打小就是想找一個和他一樣,願意彼此只有彼此一個的人。若太子犯了女色,那麼……”接著就把昨日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老大夫昨個兒卻是沒有對太子下藥甚麼的,只是太子中了招兒,亟需紓解,若不紓解,泡冷水或是忍上一忍就會好。畢竟太子彼時,一聞到不該出現的味道,就令僕從用水澆滅了被火燒出來的衣服上的味道。太子雖重了招兒,但程度卻不深。
而李家那個大夫,老大夫是識得他。李家的大夫最擅長的是正骨之類的,對這等奇特的藥,並不擅長。事情也的確如老大夫所料想的,李大夫因不擅長,就只得把事情往深裡說,左右在李大夫看來,這太子貌比潘安,天潢貴胄,怕是十二三歲就開了葷了。如今睡上個把鄉野間的丫頭,然後解了藥性,便也就罷了。因此旁的就沒有多說。
李大夫尚且如此,老大夫又是受人所託,心中亦覺得李大夫的想法正確。太子麼,睡一個丫鬟而已,又有甚麼?當即把事情誇大了說。心中想著,他既如此說了,太子定要立時尋人來紓解。卻不想太子的確快快的尋了人,偏偏蔣寒茵糊塗,又帶了能“一舉得男”的香料來,太子根本不肯信她,立時就開始抓住蔣寒茵審問。
等審問完了,太子心中,就只剩下怒火了。
寧君遠根本不知這其中的事情,他從前只以為,三弟和太子交好,乃是因相處的日子久。太子是皇后的兒子,三弟和他交好,未為不可,便也不曾阻止。他竟是此刻,才知曉自己的三弟,對太子的心思。
而且,三弟有了這等心思不說,四弟竟比三弟還糊塗,竟會託了自己身邊的老大夫去做這等事情,寧君遠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寧君遲哄完幾個孩子,就令僕從打發幾個孩子去寫字。
這才走近寧君遠和那個老大夫。
爾後定定的看住那個老大夫。
老大夫年紀大了,因在戰場上做過數年軍醫,甚麼樣的氣勢威脅都瞧見過。他雖敬佩寧家,但他敬佩的更多的是在戰場上揮灑熱血的寧山元帥、寧君遠和寧君榆兄弟,對於這樣一個根本不曾真正上過戰場,只在長安城裡享受著父親兄弟拋頭顱、灑熱血喚來的富貴安泰的日子的寧君遲,老大夫打心底,其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