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算和太子再親近,始終身份有別,勸又不能深勸,只得聽從。好在信國公來了,一來就勸服了太子,倒是讓他們省了不少擔心。
寧君遲嘆道:“小七如此,舅舅並不放心。”
棠落瑾只道:“人是最能吃苦的了。這些小苦,旁人吃得,我亦吃得。”
寧君遲便不再說話。
等著炭盆送上來了,小徑還長渠還送上來了點心和熱茶,這才退下。
寧君遲並不喝茶,而是道:“我今日來,是來求畫的。”
棠落瑾抿了抿唇,不語。
寧君遲將棠落瑾按在舒適的躺椅上,蓋了很薄的薄毯,微微彎身,再一次認真問道:“小七,舅舅想要求一副,舅舅和小七都在畫裡的畫,可以麼?”
棠落瑾這才緩緩開口,道:“舅舅何苦?”
寧君遲只笑:“小七焉知,舅舅便是苦了?甲之蜜糖,乙之□□。也罷,舅舅為小七彈上一曲,若小七喜歡,再為舅舅作畫罷。”
寧君遲接著,就將自己的親放好,開始彈奏。
他彈奏的,正是從前清歡最喜歡彈奏的“寒鴉戲水”。此曲音色清越,韻味別緻,卻偏偏不含男女之情。
然而,這樣的曲子,在從前的清歡手下,只會讓人覺得輕鬆。
可是,在寧君遲彈起來,這個曲子裡,卻是輕鬆之餘,有著怎麼也消散不了的深情。
棠落瑾躺在躺椅上,微微閉目。
他初時只覺寧君遲不適合彈這首曲子,可是,聽著聽著,他卻又覺得,這曲子,倒也好聽。
到得後來,他竟是慢慢睡著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然點了燈。
而寧君遲彈奏的曲子,也早在不知何時,變成了長相思。
棠落瑾微微一怔。
“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