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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裡深處她已感覺到自己孩子的生命在隨著鮮血的流出而一點點地消失了……

漫天都是凋零的梅花花瓣,頹敗的花瓣落在了梅廿九的臉上,身上,冰涼而殘缺……

“不——”梅廿九悲切地嘶叫了一聲,昏厥了過去……

黑夜深沉如墨,如同一隻張開大口等待吞噬一切的巨獸一般,暗處危機四伏。

……

天與地之間,似乎就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旋渦。

梅廿九隻覺得自己被捲入無底的深淵,到處都是黑暗,讓她窒息地喘不過氣來,她用力掙扎著,卻總也掙不破那片讓她恐慌的黑霧……

她滿額頭都是汗,無助且恐慌。

迷糊中似乎有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冰冷的纖手,接著有人溫柔地為她擦去額頭上的冷汗,梅廿九彷彿溺水的人看到了一線曙光,她伸出無力的手,牽住那人的手指,喃喃道:“宸,宸天……”

那人的手一頓,想要抽出,梅廿九卻緊緊抓住不放,她在昏迷中輾轉著頭,嗚咽道:“別,別走,宸……宸天……”

那人低著頭看著梅廿九那張蒼白而痛楚的俏臉,嘆息了一聲,手一緊,將梅廿九的一雙纖手緊緊握在了手心。

他手心的溫暖傳給了梅廿九,讓她痛苦無助的情緒得到了安撫,她握著那人的手,終於從悸動不安中安靜了下來,接著昏昏沉沉地進入了黑暗的睡夢中……

……

梅廿九是被一陣低沉的談話聲吵醒的。

她微微睜開了眼睛,發覺自己身處於一處陌生的地方,而自己床邊的桌上正伏著兩名丫鬟打扮的姑娘,似乎是太疲倦了,都已經睡著了。

梅廿九費力地抬起沉重的雙眼環顧著四周,這屋子寬大明亮,牆上掛著龍飛鳳舞的字畫,屋角擺著清一色的黃花梨桌椅,大氣且威嚴。桌前青銅的貔貅香爐裡,嫋嫋青煙升騰,散發著縷縷不絕的檀香。

這是哪裡?梅廿九動了動,想坐起身,但全身卻一片綿軟,下身疼痛。她感覺到了什麼,心裡揪成一團,她連忙用顫抖的手撫上自己的小腹,卻發覺原來隆起的肚子卻已變得平坦。

“我,我的孩子呢?哪去了?!”梅廿九用牙咬著下唇,驀然想起了在歡喜閣那混亂而慘烈的一幕,淚水拼命洗刷著她那張灰白色的臉,她猶如萬箭穿心!

“不,不!老天爺,就算我有什麼冤孽,也請不要報復在我的孩子身上!為什麼?為什麼?人類暗算我,而就連老天你,竟也不肯放過我?!”梅廿九嗚咽著,心裡的痛和悔恨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哭泣著,將臉轉到床榻的另一側,卻發現有個男人竟然也伏在床尾睡著了。從那男人的身形來看,他不是洛宸天,那他是誰?!是黑衣人麼?

梅廿九壓抑下心中的恐懼,仔細端詳著那個男人,但那男人的臉朝下,似乎是太疲倦正在假寐著,梅廿九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

梅廿九沒有去驚動這個男人,這個陌生的屋子讓梅廿九感到了一種不安,不管這是什麼地方,她現在只想離開這裡,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將自己的悲傷與痛苦掩藏起來。

梅廿九咬著牙,剛想坐起身,卻又無力地跌趴在了床榻上,身體的痛楚讓她忍不住低吟出聲,驚醒了趴在床尾的那個男人。

那人連忙起來扶住了梅廿九,低聲道:“你總算醒了?整整五天了。”

梅廿九抬眼望去,驚愕道:“白,白將軍?”她掙開他的手,便往床腳縮去。

白若愚見梅廿九如此懼怕她,不由苦笑一下,道:“是我。你,你就這麼不願意見到我麼?”

梅廿九沒有說話,只是無聲地流著眼淚。

白若愚瞧著梅廿九傷心的模樣,低聲道:“九姑娘,你,你別難過了,我一接到訊息,就立刻派人去歡喜閣救你,唉,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原來在歡喜閣出現的救兵是他派來的。梅廿九低著頭,她該感謝他救了歡喜閣姐妹與她的性命,雖然她的孩子已經沒有了,成了那場謀殺的犧牲品。

白若愚道:“我派去的人說歡喜閣裡有人死傷,情況有點混亂,怕黑衣人再回頭,所以就把你先帶回將軍府裡來。”說是派去的人拿的主意,其實卻是白若愚自己這麼吩咐的。

他咳了一聲,又接著道:“靖然女大夫為你診斷過了,給你開了一些補藥。她本想留下來照顧你,但因為還要救治歡喜閣的人所以就先回去了……”

說著,白若愚悄悄看著梅廿九,見她神色木然,眉宇之間籠罩著一片憂愁,不由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