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侵與穆犖兵分二路,在府外像瘋了似的尋找唯語的下落,但直至月沉星稀、晨曦初透,他倆幾乎已將方圓十里內的地皮全翻了過來,卻仍然沒有唯語的絲毫下落。
熠侵原有的清朗與帥勁兒,此時已蒙上層層的晦暗,一夕之間,他已滿臉疲憊,不成人樣;他不再猶豫,直奔府邸去見老福晉。
“額娘——”
熠侵踏入王爺與福晉的寢居時,王爺已上朝,福晉也剛梳妝就緒。
福晉已有預感,以笑對應。“侵兒,有事嗎?你阿瑪已進宮了。”
“額娘,兒是來找您的。”他眼神灼灼,絲毫不放過福晉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
“哦,我們母子倆似乎好久沒聊聊天了,你今兒個怎麼想到額娘了?”福晉眼神一陣閃爍,隨即別過頭,蓄意躲過熠侵灼熱的視線。
“我沒時間和您拐彎抹角說話,告訴我,您將唯語弄到哪兒去了?”此刻他心中完全揪著唯語的生死安危,又疼又擰,什麼報復、償債的念頭已全然消褪了。
如今他才明白何謂真正的擔心、狂亂,這種感覺弄到他幾乎要殺人的地步!
“侵兒,你這是什麼口氣?”福晉只好打起拖延戰術。
“額娘,我知道您恨她,可是她已是我的妻……”
“住口!你忘了當初熠侵駿是怎麼死的,也忘了把她帶進府裡的目的嗎?”福晉忿忿不平地截去他的話,眼神陰冷無比。
難怪她覺得不對勁兒,原來連侵兒也被衣家的人所蠱惑了,衣家人還真不是普通的難纏!
“孩兒不敢或忘。”他的麵皮不停的抽搐。
“既是如此,她的死活根本不需你掛心。”福晉狠下心道,這是因為熠侵駿之死對她的打擊太大。
看見衣家丫頭,她就無法控制自己那股壓抑在胸口的怨氣。
“她的事孩兒自會處置,請額娘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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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置!告訴我你打算怎麼處置她?額娘雖老了,但眼睛可沒瞎呀!你根本就是中了她的邪,著了她的道。”福晉氣得連頸後的寒氣都不禁豎了起來。
他可是她養大的,他腦子裡有什麼心思,她怎會瞧不出來。
“我已將她囚於地牢,這還不夠嗎?”熠侵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冰寒,以一種極其嘶啞的語調反問。
“不夠、不夠,她夜探燕楚,已是紅杏出牆的行徑,這種女人不值得你留戀,留她在地牢太便宜她了。我巴不得將她碎屍萬段,餵狗喂狼。”福晉語音激烈高亢,不停地揮著著手中的紅絲絹,情緒已達憤恨的巔蜂。
熠侵倒退了一步,他很難想象額娘心底會蟄伏如此深惡痛絕的恨意!難道過去的自己也被恨意矇蔽了心靈,變得如此面目可憎?
“她腹中已有孩兒的骨肉,您的孫兒。”所以說之以情。
看來額娘不僅將唯語趕出府邸,甚至以更惡劣、殘忍的手段對付她。天哪!熠侵懷裡揣著一口氣,就快被悶死了。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能說這孩子沒我的緣反正我已和你阿瑪商量好了,我們準備向蘭月郡主提親,將來不怕沒孫子可抱。”福晉眸底閃過一絲冰冷。
她也曾為這無緣的孫子傷過一陣腦筋,但隨即又被對唯語的恨意所淹埋,她已無心思慮這許多。
“蘭月郡主?”熠侵胸腔中壓抑不住的憤怒正待潰堤而出。
“沒錯,閣祿王府的三郡主,她機伶乖巧,愛幕你多年,我也很喜歡她,所以……”
“我不答應!”他一口回絕,“您最好打消這個主意,我是不會娶蘭月郡主的,額娘您別逼我。”
“你這是什麼態度?娶了蘭月少福晉後我是不會管你要再納幾個侍妾或立幾個側福晉,你們男人的心態我會不懂嗎?不要再冥頑不靈了!”福晉為自己的決定而自鳴得意。
能與閣祿王爺攀上交情可是親上加親,此舉無疑對王府的聲威有極大的正面影響,熠侵與蘭月結合而生子嗣,更有資格成為他們德碩親王府的繼承人。
熠侵臉上罩上一層寒霜,毫無掩飾的憎恨清晰可見,“我再說一次,不論哪家的郡主或格格,我全不要,我只要您告訴我唯語在哪兒?”
“別再在我面前提到那個女人的名字。”福晉別過臉,神情睥睨。
“我是尊敬您,不要讓我恨您。”他面孔一整,一派肅穆。
如果額娘再一意孤行,他就派出王府中所有人手,即使將北京城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