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制度來治理廣袤的領地,他選取的城市便是伊斯法罕。
接下來歲月裡,他的繼承者阿爾普。阿爾斯蘭及馬立克沙汗等,繼續東征西討,其中要辨清的是,雖然曼奇克特戰役後東羅馬軍隊和統治在小亞細亞一潰千里,可伊斯法罕宮廷其實對征服安納托利亞並不很感興趣,因為他們太愛波斯了,誰不愛波斯呢?為什麼要離開充滿花園玫瑰和姣美月光的伊斯法罕宮廷,跑去征服貧瘠險惡的安納托利亞呢?
所以其實日後蠶食安納托利亞,使其突厥化的並不是塞爾柱,而是它的幼支羅姆蘇丹(即馬克亞尼阿斯王子那支),和形形色色的土庫曼酋長們,他們遭到排擠和邊緣化,便樂於在小亞細亞高原進行征服和冒險活動,繼續他們的遊牧生活。至於留在波斯的塞爾柱,卻始終以警惕不安的目光凝視著東西方各國度,生怕有誰來和它爭奪這個波斯,既然東羅馬帝國已奄奄一息,更讓它感到不安的,是還留在東方的喀喇和伽色尼,雖然這兩國名義上臣服於伊斯法罕,但這麼多年一直在撕,再加上塞爾柱王族內部的狗肉帳,及哈里發從中當攪屎棍,故而戰事和叛亂始終不斷。
高文消滅羅姆和達尼什蒙德,及大亞美尼亞一票突厥小國後,雖然他和伊斯法罕宮廷很難談得上什麼情感,可他也明白塞爾柱能守住奧克蘇斯河,擋住來自東方形形色色的蠻族侵襲,安心在波斯文化裡墮落,其實是最符合新羅馬帝國利益的,畢竟高文未來的方向在埃及、阿克蘇姆乃至更遠的海洋、陸地,犯不著在東方土地上耗費金錢和國力,大家只要走過往生意都有錢賺,何樂而不為?
這是因為這樣,他才對“皇宋降服諸蠻族西攻”的事件如此驚駭敏感。而現在這一大群天災蠻族真的越過奧克蘇斯河,擋在其前最中間位置的就是塞爾柱帝國的邊防重鎮阿穆爾。
此軍鎮遭到猛攻,情報羽檄在來到阿米達要塞前,肯定是先抵達伊斯法罕了,據說整個宮廷裡亂作一團,塞爾柱士兵雖然善戰,但一來新任蘇丹年幼,二來來襲的蠻族數量實在恐怖,並且這些蠻族士兵都是不需要軍餉就能打仗的,他們圖的是生存,要的是你的土地,至於土地上的人對不起,一半要殺戮掉,一半要變為奴隸,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大部分塞爾柱廷臣將希望寄託在來援的高文皇帝身上。
同時另外個更為可怕的訊息傳來,同樣歸順大公平王的伽色尼王國,自其王都動員了一萬名精銳騎兵,其中披著鐵甲的重騎兵據說有三千之眾,還有無數來自王國各部落的輕裝步兵,潮水般也朝著塞爾柱帝國南部邊境攻來。
伽色尼的叛離,對伊斯法罕宮廷更具殺傷力。
奧克蘇斯河原本在阿穆爾開始,折彎變為東西走向,故而在那裡也是伽色尼和河中地區的分界天塹,但現在伽色尼汗伊斯萊爾三世在大公平王“單要攻入伊思法杭(伊斯法罕),其東直到桃裡寺(陶利斯,大不里士)境內所有軍州,悉數歸爾”的願景許諾下,發誓要趁機回覆帝國昔日強盛,便由此舉國起兵,自赫拉特城準備越過錫斯坦地區,直接抄塞爾柱南路,要捅入對方的腹部!
第22章 十萬橫磨劍
高文攤開塞爾柱宮廷使者送來的大羊皮紙,上面繪製了而今奧克蘇斯河局勢的精美地圖。
地圖雖然漂亮,但幾乎能看得出其上已滿是血色和火焰:
喀喇汗國和花剌子模的軍隊已退守到阿姆河靠近花剌子模海的烏爾根奇要塞去了,據說也遭到了各路近五萬騎兵的猛攻,一旦烏爾根奇失守,這倆就得往西遁入哈扎爾海(裡海)去喝水餵魚,據說喀喇汗哈倫特勤(特勤為突厥大官名,和葉護差不多)已產生劇烈動搖,準備接受其東部同族的勸說,也要降服在大公平王的鐵蹄之下,整個烏爾根奇城人心惶惶,單憑花剌子模人苦苦堅守;
奧克蘇斯河的中線,八萬前頭蠻族正在猛攻阿穆爾,一旦阿穆爾失守,他們既能長驅直入,衝入波斯高原,逼近其核心的伊斯法罕;
而南線敵方主力則是伽色尼汗國的軍隊(其中不少是從恆河流域招攬來的天竺士兵),據說大公平王還給其送來了二萬帳的蒙古蠻族士兵助威,更為可怕的是,御駕親征的伽色尼汗伊斯萊爾的軍隊,還擁有二十頭龐大恐怖的天竺戰象,其上披著重甲,衝鋒陷陣勇不可擋!而伊斯萊爾的首要目標,就是繞開塞爾柱設防嚴密軍力雄厚的尼沙普爾,南下穿過錫斯坦,叩擊波斯南方的門戶關隘克爾曼,即古書裡的“起兒漫”(現在叫錫爾詹)。
“一旦克爾曼失守的話,那麼伊斯萊爾便能徑自迂迴到我們的後方,那樣即便在奧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