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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倍覺不自在,幾次後他索性躲懶不去。葉庭知他性情也不勉強,自行與溫輕絨拜訪不提。

蘇璇落了幾日閒,想起之前所救的女童,也不知過得如何,決意上神刀劉家探望一番。

既去劉家,少不得要拜訪主人,正好葉庭近期應酬多,置了一堆拜禮,蘇璇隨意挑了幾色提過去。叩開門一個闊嘴門房出來,聽說是拜訪劉老爺子,哎喲叫了一聲,“可是不巧,老爺子今早出門去了。”

說話間門房一打量,見對方是個清朗挺拔的少年,想起內宅說二少奶奶的內弟將抵鳳陽,要入府暫住幾日,想必正是此人。門子一拍腦門,堆了滿臉笑,“不妨事,先進來坐,小的這就去通報。”

門房殷勤躬腰,將蘇璇迎進去,隨後稟了管事。

管事聽得是二少爺的舅哥,不敢怠慢,令丫環帶客人往後宅的花廳,自已去報夫人。

劉家如此熱情,蘇璇難免訝異,當日是託溫輕絨之名送過來,並不曾與劉老爺子交集。走了半晌他才回過味,想必對方是認錯了人,這時已入後宅,隱約傳來男孩的喧叫笑鬧,中間混著石子啪響,應當是內宅的孩子在玩耍。

蘇璇頓時尷尬,正擬與帶路的丫環言說,恰好穿出綠楊遮蔽,庭院內的景緻豁然而現。

江湖世家不講究假山曲池一類的風雅,軒闊的庭院種了幾棵大樹,擺了一堆花盆植著蘭草金菊,還被挪得奇形怪狀,排成了一條迷宮般的曲徑。

曲徑中有個年幼的女童,眼睛給布條遮著,腿也被繩索捆綁,只能以雙手爬動。樹上幾個男孩各持一把牛筋彈弓,居高臨下覷著她打。大約她不會哭號,男孩們更覺有趣,在樹上譁笑謔鬧,比誰射得更準。

女童的頭額滿是青腫,兩隻小手也蹭破了,跌跌撞撞的辨不了方向,盲目的挪爬,彈弓每響一次,她就瑟縮一下,如一隻嚇破了膽的驚鳥,恨不得鑽入地下。

“是幾位少爺的公子,一塊遊戲玩耍呢。”丫環正在引路,忽覺少年客人站住了,隨著目光瞧過去,順口解釋,“這小胡姬是別人送過來的,老爺子礙於情面也就收了,權當個粗使丫頭,幾位小公子很喜歡逗她玩,夫人還說等再大些就抬她進房去服侍,也算不錯了。”

幾個男孩猶在笑,忽的手上一空,不知怎的就從樹上跌下來,摔得屁股生痛,有兩個當場扁嘴哭起來,樹下的僕人趕緊去扶,又哄又勸。

領路的丫環只見影子一閃,幾個小少爺全摔下來,一時傻住了。

清和的少年立在女童身旁,手中多了幾枚彈弓,一把捏成碎塊,悉數甩在地上。他目中隱怒,神情異常難看,一手將孩子抱起,撂下一句轉頭便走。

“和你們老爺子說,這孩子由溫公子的朋友帶回去了,以後不勞費心!”

……

第25章 憐孤弱

葉庭聽完首尾不置可否,拖過凳子坐下,“然後你就把這孩子抱回來了?”

女童好像還認得蘇璇,沒有躲避他,但也不像過去的親近,她的神氣比從前更麻木,腫突的額頭鼓得透亮,身上的傷由大夫上了藥,據說還有不少淤痕。

葉庭看她也確實可憐,“回頭我跟溫公子說一聲,再打聽一下有沒有好人家。”

蘇璇的胸膛像堵了一塊石頭,既怒又愧,悶聲道,“不必了,她送到哪裡都要受欺凌。”

一個是固執的少年,一個是呆弱的女童,葉庭對著兩人也是頭疼,“那該如何,她有胡人血脈,一眼就能看出,不可能像那個漁家女孩一樣。”

蘇璇想了又想,摸了摸女童柔軟的髮旋,“我會照顧她。”

葉庭簡直要給氣笑了,“你自己才出江湖沒兩年,能照顧誰?”

蘇璇其實也不知該怎樣安排,他已經錯了一次,要不是這回恰巧送信而來,怎知道孩子竟過的如此糟,小小的胡人女童,在旁人眼裡草芥一般,如果再錯託,怕是命都沒了。

葉庭應酬了一天才回來,又要處理意外的變故,隨道,“她瞧著不是個機靈的樣子,你要實在不放心,尋一個心善的老媼,給些銀錢代為看護,請溫公子照應一二就是。”

溫輕絨早晚要離開鳳陽,縱然相托也難以長久,何況她是個話都說不清的孩童,蘇璇默了一會答非所問,“這孩子以前在流浪班子裡餓怕了,很喜歡吃東西,在劉府呆了幾個月,給吃的都不大接了。”

葉庭知他想不開就容易執拗,耐心勸道,“你也不必太自責,她出身過於低賤,正經人家連婢僕都不會選胡姬,不是你所能左右,有心也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