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片子哪兒來那麼多麻煩事兒?”
她快速地開啟包袱,想抖出裡面的東西來。她可是在心裡打算著送月眉離開的,抱這麼一大堆東西。可怎麼逃?
可蕭容還沒拉扯出什麼,便被月眉急急地奪了回去,她將包袱緊緊抱在懷裡,“小姐,都是必備的東西而已。”
蕭容看著月眉一臉緊張戒備的樣子。心裡更加狐疑。月眉這丫頭能將林驍的事情都瞞得這麼緊,會不會還有其他事情瞞在心裡呢?可是蕭容知道,強行問月眉,月眉是不會說的。
蕭容舒了口氣,“好吧,隨你。”
蕭容繼續跟著孟逍往前走。餘光卻在不時地瞟著月眉,月眉緊緊抱著包袱,似乎很疼惜的樣子。這讓蕭容越來越想知道。那包袱裡面究竟會有什麼。
孟逍將她們帶到另一處營帳,蕭容還在思索著月眉的事情,不經意地伸手掀簾而入,卻驚了一下。
多日難得一見的穆卿竟然在營帳裡面,他卸下了沉重的明光金甲。換上了墨黑色的衣袍。蕭容走進去,聞到了空氣中濃濃的酒氣。
月眉走進來將物什擺放好。便退了下去。
蕭容一個人怔怔地立在那兒,有些不知所措。
穆卿靜坐著,眼睛一直望著平鋪在面前的一張羊皮地圖,時不時還慵懶地伸出手去拿著筆畫一個記號。
蕭容抿抿嘴,上前輕聲道:“奴婢見過大帥。”
蕭容擔心若是一直這麼立著,穆卿會一直將她僵在一旁。這幾日穆卿常常不在營帳,卻不知他是在這裡。現在孟逍突然將她帶過來,穆卿卻又不說一句,這令蕭容有些惶恐。
聽到她的話,穆卿才抬起頭來,雙眼微醺,面色泛紅。
蕭容驚了一下,心想他醉醺醺地還要研究地形圖,就不怕出岔子嗎?她望了望一旁的茶盞,走過去倒了一杯茶,“大帥喝口茶水醒醒神吧。”
穆卿抽嘴輕笑,“本帥很迷糊嗎?需要醒神?”
蕭容端著茶盞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良久才悻悻地收回來。雖然知道穆卿喝了酒,不宜藉著酒勁兒看地形圖,卻也不敢直說。
她端著茶盞低下頭不說話,穆卿卻又開口了。
“被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頭暈了。”他坐下來,向蕭容伸出手。
蕭容愣了愣,上前呈上茶盞。眼睛隨意地瞟到地形圖上,那一系列紛繁的標記還真是讓人眼花繚亂。穆卿就是喝醉了吧,不然也不會在地形圖上這般塗鴉。
穆卿接過茶輕抿一口,“容兒看得懂?”
“奴婢一個女兒家,怎麼看得懂這些?”蕭容連忙恭敬退一步。
領兵打仗之事,北國還有誰敢和穆卿叫板?不過她也沒說謊,那地形圖已經畫成那個樣子了,她的確是看不懂。
穆卿將茶水飲盡,懶懶地仰起頭,“容兒不如為本帥彈奏一曲。”
蕭容抬起頭來,順著穆卿的目光望去,一把古琴靜靜地躺在榻邊。
看著那古琴,蕭容便想到夏如瓔,夏如瓔若是坐在這古琴面前,那這古琴都會變得溫婉沉靜了,可是倘若她坐過去,那就顯得有些滑稽可笑。
“大帥,奴婢不才,並不會撫琴。”蕭容頷首溫聲說著,心裡卻在暗罵著穆卿。
穆卿微微蹙眉,微醉的雙眸顯得有些迷離,“你一個女子,不會作舞,不會撫琴,整日只會舞刀弄槍,橫眉瞪眼”
穆卿停下來,似乎在想象著蕭容那橫眉瞪眼的樣子,然後自顧自地輕笑起來。
蕭容緊咬著牙,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若是換做以前。她一定毫不留情地回嘴:本女俠又不是柔柔弱弱,嬌嬌滴滴的小女人!大帥若是不喜歡大可將我趕走啊!
可是現在蕭容已經不會再衝動地呈口舌之快,她只是低頭不語。
穆卿卻還是不肯住口,“既然不會撫琴,那就唱個小曲吧。”
“大帥,奴婢也不會。”蕭容沉著嗓子說著,雙眼微眯起來,什麼撫琴唱曲,穆卿這是把她當成歌姬嗎?
“這也不會,那也不會。”穆卿玩味地笑著。“像你這樣的德行,也難怪你的少莊主要和別人雙宿雙棲,若不是本帥將你娶回來。恐怕你成了老姑娘也沒人要。”
蕭容再也忍不住,憤然地抬起頭,“既然奴婢如此一無是處,那大帥又為何要將奴婢娶進府中?”
為何?蕭容當然知道這是因為南宮容兒。只是蕭容沒見過南宮容兒,自然也不知道她是否善歌舞。可如今一看,南宮容兒應是個和夏如瓔一般有著溫婉氣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