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立即急急應聲。〃三小姐,等一等關門,奴婢來了。〃她小步地飛跑進蘭心居。
蘭心居的大門正當春香跨進去之後,咔……
兩扇門,緊緊地扣上了,關閉了。
喔喔啼……喔喔啼……
公雞打鳴,隔天第一道曙光從地平線升起的時候,方箐跟春香已經起身了。春香手中提著一個竹籃,裡面裝了一些香燭、水吊、點心等等。
〃今天就先去落月寺。〃方箐拿出一張紙箋,淡淡地飄過一眼。
〃三小姐,奴婢聽說靜心堂的香火比落月寺的要旺盛,那裡的菩薩很靈光的。〃春香提議道。
方箐淡眉微挑,她盯著春香素淨的俏容。
〃三小姐,奴婢只是說說罷了,我們還是去落月寺,去落月寺。〃春香先行一步,她真是怕死了三小姐那直勾勾盯人的目光,讓人毛骨悚然,雙腳不自地由會發顫。
方箐望著春香急步而去的背影,她嘴角,一道頑劣的笑光淡淡地淹沒。
她們出了寧王府,駕了一輛馬車,直往落月寺的方向趕去。
御天麒一夜幾乎未能成眠,他在密林處練劍回來之時,正巧看到寧王府外一輛馬車飛速離去。
他黑玉般豐潤的子瞳,不由地泛動困惑。這麼早,寧王府宄竟何人出府?腦梅中一個名字急乎沒有思慮便跳躍出來。
他雙瞳內,驀然光色一縮緊。
鸞玉卿!
他施展輕功,飛身朝向蘭心居。急落臺階,雙手用力一推蘭心居的大門。門開了,臨到方箐居所的外廊,他站在那裡,黑玉眼眸中,閃過一道猶豫之色。
他身側的手,忍了忍,而後還是抬起,朝著門板輕輕地敲了敲。
叩叩叩……
門內無人響應。
御天麒心下一顫,他再敲了敲門,這次敲門的節奏快了許多,也急促了一些。
叩叩叩……
門內依舊無人響應,只有早起的清風,輕輕地吹過他的俊臉,吹起他玉色的蟒袍一角。他眼中隱隱有焦慮之色透出,掌心一用力,門立即被他拍開了。
房間內,靜悄悄的。
八仙桌上,燃燒盡的天香,還有縷縷白煙漂浮著。雲塌上,煙雨羅紗賬收起,嶄新的被褥迭放得整整齊齊的。
走過去,輕輕一探塌上,還有餘溫傳遞到他的掌心。
看來她們走後不久,那從寧王府大門處駕馭而去的馬車定然是她們主僕二個了。她們這一大早的,是要到哪裡去呢?
難道是因為他說的那番話,令鸞玉卿倍覺壓力,所以她要逃離寧王府嗎?
想到她絕然無牽掛地離開寧王府,御天麒急怒攻心,突然哇地一口鮮血,從他的唇內吐了出來。
血色滴落地面,在透過紗窗的淡淡光色斜照下,看起來妖嬈而悽美。
他捂著胸口,沉痛掠過眼瞳。
鸞玉卿,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你怎麼可以在攪亂我的心之後,便如此灑脫地一走了之。
他不允許,他不允許。
他目中紅絲布滿,他發狂似的,看著蘭心居里的東西,他提劍就砍,他提劍就霹。
轟……
八寶羅紋塌,經不起他掌力的摧殘,它轟然倒塌在御天麒的面前。
一包東西從雲塌裡翻落下來。
御天麒看著雲塌倒塌,他內心一震。理智慢慢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好奇地撿起那包東西,開啟一看。
裡面是一個梅花刺繡的精巧荷包,還有一大迭的銀票。
荷包解開,裡面赫然是望月樓之比,三國國君贈送給方箐的厚禮。
如果鸞玉卿真的要逃離寧王府的話,她就沒有道理不將這些東西帶在身上走的。所以,所以,所以……
她沒有打算要離開,她沒有要離開寧王府。
握緊手中的東西,御天麒先前的憤怒、怨恨、痛楚,皆煙消雲散了,剩下的,只有狂喜,他只有一個念頭。
她沒離開,她還在。
〃麒哥哥,麒哥哥,你在哪裡?你在哪裡?〃此刻蘭心居的外廊,傳來陸儀靜的聲音。
大清早陸儀靜發現身側沒有御天麒的蹤跡,她惶恐地起身,隨意披了一件蓮青色的外袍,直衝蘭心居來找人。
當她看到御天麒呆坐在蘭心居里,看著滿地狼藉,看著他嘴角掛著一抹血絲還在痴痴發笑的時候,她驚叫著跑過來。〃麒哥哥,你怎麼了?你怎麼流血了?你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