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擀麵杖攆過十條八條街去,將他追回來好生修理一番,也要不離不棄。
可是,他娶的小媳婦兒,從一開始就不是這樣潑辣的女子。
對人對事,她心裡自有籌謀,與旁的女子似乎完全不同。
賀黑子說的對,識字的媳婦兒肚裡彎彎繞繞比較多。
正是這樣的彎彎繞繞,讓他無形之中覺得,有時候與她似乎有著難以解釋的疏離感。
他不喜歡這樣的疏離感,也不喜歡媳婦兒那種超然的態度,說起自己走的遠遠的,似乎並無一絲傷感……他的大掌扒拉開她身上的衣物,將她剝了個精光,與他滾燙的肌膚緊緊相貼,兩個人的心臟隔著兩個腔子,一同歡快的跳著。
——這樣,還不夠。
完全不夠。
哪怕兩個人靠的緊的喘不上氣來,彷彿還不夠緊密一般。
他將自己送進了她的身體裡,聽著她細細的喘息聲,兩個糾結在一起的身體,撞擊的床板吱吱作響,和著這樣的樂聲,他一顆燥動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無論如何,懷裡的這個身子,這個人,此刻就是他的。
他身上毛孔漸舒,有汗漸漸漫上後背,在最後最激烈的那一剎,他忽然想到,反過來說,假如自己不會如羅頭一般,那麼這個媳婦兒對自己豈不是永遠不離不棄?
“媳婦兒,你放心,我不會學老羅頭的,你就少給為夫敲邊鼓了!”
這一句話,他是笑著說的。
半晌,手心捏著一把冷汗的書香輕輕的挪了挪身子,男人將她摟的死緊,哪怕身子出了汗,粘粘的,就是不肯撒手。
那一句話,不過是她的試探之語。
她到底是賭贏了。
開墾
19
自見識過了郭嫂子大發雌威,裴東明與賀黑子便憂心自家的小媳婦兒會被郭大嫂影響,萬一哪天大發雌威,自己會吃不消,因此三天婚假一過,要回營中之時,千叮嚀萬囑咐,“離郭家那隻母老虎遠一點!”
不過顯然二人剛剛新婚,夫威不盛,他倆前腳進了軍營,書香後腳便拖著蓮香往郭嫂子家去,美其名曰“學習如何管教男人”。
蓮香拗不過書香,苦著臉被她拖著往郭家走。
快到郭家門口時,書香嚇唬她:“姐姐,你這般愁眉不展的去郭家,郭嫂子定然以為你看不起她,不情願到她家去,到時候一頓棍子將你趕出來。”
蓮香本來就對郭嫂子怒打老郭頭這般兇悍頗有異議,心裡認定了她毫無婦德,又加之對賀黑子言聽計從,十萬個不情願去郭家,被書香這一嚇唬,恨不得掉頭就回,被書香死拖活拽,敲開了郭家的院子。
開門的是個六歲的小丫頭,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滴溜溜在兩個人身上轉了一圈,揚起脆亮的小嗓子朝著房裡喊了一聲:“阿孃,有兩個漂亮姐姐來咱家~~”
書香早有準備,將手裡提著的一包點心一包糖遞給了小丫頭:“我是書香姨,這位是蓮香姨姨,姨姨們買了糖果點心給你吃。”
小丫頭瞧著點心糖果嚥了咽口水,使勁往外推,一本正經拒絕:“阿孃說,不能亂吃人家的東西,小丫頭太饞了舌頭會長長……”說著吐出粉色的小舌頭朝兩人做了個鬼臉。
書香與蓮香頓時不約而同的笑了。
六歲的小姑娘不貪嘴,郭大嫂子的教養可見一斑。
二正試圖哄著小姑娘拿了點心糖果,郭嫂子聞聲出來,見京城嫁來的兩個年輕小媳婦兒站在門口一臉的笑意,她上前將自家小女兒扒拉過去,一臉的防備:“兩位找我可是有事?”
蓮香本來就不想來,見郭嫂子不甚熱絡,當下臉一紅,便想拉著書香離開,哪知道小丫頭腆著臉上前去,笑嘻嘻道:“郭嫂子也知道我們姐妹從京城來,這邊的一切都不熟悉,如今與郭嫂子做了鄰居,嫂子就當可憐我們姐妹身邊都無長輩教導,好生教教我們邊疆如何過日子吧?!”
郭嫂子本來只當這兩名京城來的年輕媳婦見識了她的彪悍,今日尋上門來,不過是瞧熱鬧的,哪知道裴娘子先笑臉盈盈道明來意,又將買的糖果使勁往幼女懷裡塞。
熱情難卻,郭嫂子心頭微曬,是不是個過日子的人,進去不就知道了?
於是讓小女兒將糖果收下,迎了她兩個人進來。
書香一徑走,一徑看,邊瞧邊贊。
郭家院子雖然也同她家院子差不多大小,但院子裡風景全然不同。郭嫂子瞧著是個勤快人,院子裡被她闢出一畦菜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