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劍為瘋哥攬下此事,看來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閉口凝神不語,忽然靈光一閃,計上心來,衝柳無傷使了一個奇怪的眼色。
柳無傷終於等到自己的用武之地,使出了久違了的遁秘殺手鐧,他的獨家拿手好戲——尿遁、食遁兩大殺招,大呼一聲道:“哥哥我要撒尿、吃飯!中午暫停休戰,下午繼續,不同意的請站出來!”
有身份地位的不屑站出來,臉皮薄的不想站出來,武功低的站出來也是被扁……
無人站出,遁秘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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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一踏出房門,只見一個身材瘦小的老者,手持一把形狀特殊的長刀,向齊伯發起強烈地猛攻,每每出刀,速度均快愈閃電,隱隱帶有風雷之聲,齊伯有條不紊地迅速揮起柴刀頻頻抵抗,只是每次欲作反攻之勢,都被對方刀浪壓下。
天風十四郎雖然搶佔主動,心下震驚卻有如滔天駭浪,自己全力出手竟都不能殺敵制勝,眼見力量正從自己身上悄然流失,不禁萌生退意。
不是不退,而是根本無法全身而退,此刻他看似攻勢如潮,實則被齊伯牽制。他已騎虎難下,不得不攻,齊伯反攻之刻,就是他落敗之時。
我幾乎可以斷定,他的刀法,就是奪去幾大世家子弟以及古傳昔弟子翟雲性命的詭異劍法。
同時暗贊“妖刀”齊遠果然名不虛傳,任何的刀到了他手中都變成了無堅不摧的利器。
盧雲已得盧戰天真傳,雖然同戰兩人,仍無敗象;使我驚異的是上官蓉,撮指成劍,在濃濃的劍意連綿不斷的施展下已經穩佔優勢,而那劍意赫然出自醉劍的劍法……
我毫不猶豫地掠向處於被動的紅蚊和趙子玄,接過紅衣人的功勢,二小一見是我,立刻大喜,退下陣來不停喘息,剛才彷徨不安的心已然安定下來。
而紅衣人則有另一番詭異感覺,只覺得與自己過招沒氣勢、沒武器、沒招數,可自己偏偏就是不能取勝,惟有更加發狠地進攻掩飾內心的惶恐。
我心中卻湧起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我清楚地把握到對方刀勢的走向,只消或前後或左右的遊走,便能躲過紅衣人滔天駭浪般的招式,如果換作從前,我雖然亦可輕易取勝,但絕對不可能達到如此隨心所欲的境界。
武,對我來說,已經變成自然的一部分。
紅衣人一招用盡,方欲再攻,突然看到變魔術般從刀鋒上出現兩根手指,長刀便如被鐵鉗夾住一般,再難移動分毫,此時方知自己與我差距太遠,不由得心灰意冷。
這兩指奪鋒的手法,是我在絲毫沒有武功記憶的情況下,純系自然感應,隨手發出,無論手法、意識,無不暗合自然之道,我不禁暗喜,自己雖然慘遭失憶的厄運,卻因禍得福,不僅從“妖刀”齊遠身上受益非淺,還無意之間領悟到了如此精妙招式。
突然我想起了一項失傳已久的武功名目,它的招式雖然已經無人知曉,其經典的名字反而被世人流傳下來,如此經典豈能白白浪費,我決定從此刻起,將此招命名為——靈犀一指。
我的突然出現打碎了天風十四郎最後的希望,他微一分神,已經被齊伯抓住時機,柴刀掀起一層無堅不摧的黑色刀罡,猛向天風十四郎的破綻狂襲而去……
中原武林,豈容倭人猖獗!?這亦是齊伯毫無保留的致命一擊!
天風十四郎口吐鮮血、急退、伸手入懷、擲出一物,動作行雲流水,接著從地面猛然騰起黃色的煙霧,隨著天風十四郎一聲呼哨,紅衣人亦撒刀退去,黃煙退後,倭人早已退得一乾二淨,只有屋中被我點倒的藍衣人昏迷不醒,院中又恢復了寧靜。
盧雲有可能在劍稷宴會之時,由於我對盧戰天動手之故,顯得有些尷尬,並不與我說話。走到一旁擦拭“暗蓮槍”,又恢復到了那個靦腆沉默的小夥子。
我吩咐紅紋及趙子玄將藍衣人捆好,整理一下房間,此時幾女仍昏迷不醒。
我向齊伯身施一禮,恭敬地道:“小子趙豐見過齊伯,感謝前輩再造之恩!”雖然我已近中年,但在齊伯眼裡仍是後生晚輩,我向他行禮,一是表達對他的尊敬,二是感謝他指點武功的再造之恩。
齊伯哈哈笑道:“果然是你!謝就不必了,我與婉兮、菲兒她們暫住醉劍山莊,不要忘記我拜託你的事情就好,魔門之中高手如雲,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到時還望你與醉劍鼎立相助。”
我欣然答應道:“‘魔劍’範卓有您老人家關照,其他蝦兵蟹將,我與醉劍還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