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心雷見梓淵在自己面前站定,抽出長劍道:“請指教!”
“請。”梓淵好像永遠都是這麼直接,這麼簡單。斷空應聲而出,在天空中劃出一道紅芒,不愧身為寶刃,在梓淵真氣催發下,紅芒四射,惹來橋下一陣讚歎。梓淵寶刀在手,我看這一仗劍稷恐怕又要敗了。
東心雷先發制人,大喝一聲,執劍向梓淵刺去,空氣被帶得空空作響,竟然一出手就是全力施為。
咦?我突然發現了一個詭異之極的事情,戰場周圍的觀眾俱被東心雷的劍風催得衣衫抖動,而白素與瓏陽二女不光氣定神閒,連絲帶都沒有半分動靜。如果真是武功所致,那她們的功力恐怕絕不在我和醉劍之下!可我又感覺不到絲毫可疑的氣息。奇怪,奇怪。
這場比賽的確非常精彩,雖然二人功力不深,卻把劍意和刀意施展得淋漓盡致。
東心雷劍術靈動無常、犀利無比;梓淵刀法樸實無華、天馬行空。
東心雷的長劍每與斷空接觸就留下一個小小的斷口,幾十招下來,長劍已是傷痕累累。
本來勢均力敵的局面,漸漸被梓淵搶佔上風,梓淵天馬行空般的招式令我非常滿意。
突然東心雷劍大喝一聲,竟然用盡全力朝梓淵刀鋒處砍來。
不好!他要同歸於盡!古傳昔在劍稷拆散我和盧戰天那招我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紅芒一下震碎長劍,東心雷倒退數步,單膝跪地,口吐鮮血。
長劍卻化作繁星點點,藉著東心雷的全部力道,盡數打在了梓淵的身上,梓淵當場昏迷不醒。
我大驚,連忙拍開柳無傷的穴道。柳無傷早知我和梓淵頗有淵源,急忙向他掠去……
※ ※ ※
郭府,仍是那個偏僻的院落。
雖然郭成風屢次請我搬到正房居住,我卻堅持與柳無傷繼續住在這個偏僻、安靜的院子。
劍稷與郭家的糾紛終於告一段落,郭成風回府後立刻著手調查詭異劍法殺人事件,三個月的時間並不寬裕,如果到時候還不能洗脫罪名,恐怕古傳昔絕不會再次善罷甘休。
我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梓淵,心下嘆了口氣。東心雷受的傷絕對不會比梓淵輕,古傳昔雖然有個不成氣的兒子。卻也有兩個值得驕傲的徒弟,向無蹤如此,東心雷亦是如此。
柳無傷一邊給他治傷一邊沉浸在對瓏陽的無限遐想中,不知不覺中胸前已經被口水淋溼一片……
我問他道:“梓淵傷勢如何?”
柳無傷嘆息道:“傷勢不清啊……流血過多,還受了不輕的內傷。”
“那需要多久才能痊癒?”
“瘋哥你晚上到底去不去?”柳無傷左顧而言它。
“不去。”
“哦,那他恐怕沒個三年五載的難以恢復過來……”
“啊?那我要是去呢?”
“最多一星期。”
我無語……
話說梓淵吐血倒下昏迷不醒,柳無傷急忙趕到傷亡現場,運指如風,閃電般止住從梓淵傷口汩汩流下的鮮血,動作之快、指法之嫻熟,簡直匪夷所思。緊接著迅速除去梓淵身上的長劍碎片,手法亦是高妙之極。
周圍傳來一陣讚歎,眾人都被這驚世駭俗的手法深深震攝。
郭家陣營此時才見識到這矮胖子的不凡之處。既然那醉劍是真的,那這矮胖子莫非是……
這時柳無傷身旁突然酥聲響起,瓏陽嬌媚無限地道:“請問先生可是天下第一神醫柳無傷?奴家仰慕先生已經很久哩。”
柳無傷聞言立即興奮起來,色咪咪地抬頭望向瓏陽,嘿嘿一笑道:“我仰慕瓏陽妹妹也已經很久了。”
瓏陽又嬌笑道:“今夜小妹湖心設宴,想款待柳大哥和醉劍大俠,不知二位能否賞光?”
“我也早就想去拜訪瓏陽妹妹了。”柳無傷心裡大樂,真是天上掉下來個瓏妹妹。
“那小妹就恭候兩位哥哥大駕嘍?”
柳無傷頭點得和撥浪鼓一樣,死盯著瓏陽性感而修長的大腿不放,橋下眾人雖然有心呵斥指責,又怕醉劍幫他出頭,敢怒而不敢言,只得紛紛一陣咳嗽以示憤慨……
我則緊繃著臉,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
※ ※ ※
西湖的水,蘇堤的夜,花香沁人,晚風醉人。
遠山雷鋒均已朦朧,明月水中搖曳不已。夜風輕輕,波光粼粼,整個湖面僅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