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我也不是什麼能徒手揍五個保鏢的人物,更何況我手裡大概確實有些,對齊冀來說有價值的東西。
當然,我也完全不想把老闆扯進來,我覺得這事情不單純,背後肯定還有別的人,所以不想借助老闆的能力強行離開。
還有最重要的是,我也想看看齊冀到底想幹什麼。
我撥通了小A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通:“老闆!?”
這一瞬間我居然有些百感交集,一時間竟然要不知道說什麼。
但小A沒給我猶豫。
他叫了起來:“老闆,景木頭出院了!”
“……什麼?”
我都顧不得老闆在旁邊,緊握著電話幾乎要喊出來:“景宣怎麼就出院了?醫院批准了?”
小A卻像是發覺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避而不談,“這個,不是你失蹤了嗎?話說你現在在哪兒啊……”
之前我還以為,把開庭時間拖到一個月後,景宣就可以好好養傷,但我沒想到他會因為我的離開而急得出院。
我也從來沒說過齊冀的事情,連景宣都只知道我原來喜歡一個有權有勢的人——他大概是猜到了,所以才會這麼急。
“現在……現在我確實有急事走不開,這事和景宣有關的。”我儘量斟酌著用詞,並且無視老闆在一旁要笑死了的表情,“我找了之前的朋友幫忙,需要親自過來辦些事情。但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在開庭前趕回來了的。”
“哦哦!你知道了,去法院的時間被律師先生拖到一個月後了……”
說到這件事,他也有些開心,握著電話噼裡啪啦地給我說了一段當時的情況多麼緊急,又是多麼危險,但最後終於力挽狂瀾,他們爭取到了最有利的時間。
他一邊說,還一邊安慰我,“店長你別擔心啦,酒吧裡現在都很好,也沒有人來鬧事。景宣現在住我那兒,廚師天天做好吃的讓我帶回去,他現在除了擔心你,精神好得簡直不像個病人,要不是還在養傷,我怕他就從床上殺下來……”
我聽著,微微鬆了一口氣。
等到掛了電話,我才看向老闆。他早就閒著無聊,從陽臺走到校園去了,此時陽光正足,他只是逛了逛就回來。
他看到我已經打完電話,嘖了一聲,又上下打量我一番,“花園裡那鞦韆是你搞得吧,沒想到你當初那個矯情的願望居然實現了。”
我一愣,面上不動聲色,“你想多了,那是給小孩子玩兒的。”
“你少哄我了。鞦韆那麼高,齊冀那小崽子能坐得上去?”
他幾步就走過來,整個人趴在柔軟的沙發上,完全不當自己是客人,然而那張臉漂亮到張揚,總能讓人想到名貴的波斯貓。他嘴邊掛起一絲壞笑,“我說,你們不會是還沒做過吧?”
“咳咳咳、咳咳……”我差點兒被吃下的葡萄嗆到,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臉上終於無法維持淡定的表情,“你、你說什麼!”
話音未落又覺得我表現得太明顯了一點兒。然而想了想,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於是正大光明地回覆他:“是,又怎麼樣。”
“嘖。”他眯起了眼睛。
這不過是一個插曲。我將有些溫度地手機放在茶几上,又倒了一杯水,捧在手上喝了一口,這才開口:“所以呢,你今天來是要說什麼。”
他看了我一眼,笑得很認真,“勸你享受生活。”
我的手指敲了敲杯壁。
“真的,我得到的訊息,你那老情人並沒有什麼舉動,而且現在的情況不好不壞,不是麼?”
他從沙發上撐起上半身,臉上的表情不再隨意,他那雙大大的貓眼一眯,終於有了掌權者運籌帷幄,篤定自信的樣子,“你說不讓我插手,你難道真的以為,就憑那幾個律師,就能把開庭時間推到一個月後?”
我下意識握緊了杯壁,思緒飛快轉起來。
然而他口中的話接下來的話更讓我心驚,“所以不如按兵不動,看看究竟是誰,比我們更需要,那一個月的時間。”
——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上午送走了老闆,齊申也從他的房間裡出來,跑到客廳裡。他似乎是覺得他爸爸不在,他一個人會看不住我,於是坐在我身邊看電視,還把最喜歡的大鯨魚塞到我懷裡來,讓我有些哭笑不得。
但我現在並不怎麼能笑得出來。
和齊申吃了飯,他去午睡,我也到書房裡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