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氣,本來應該是春天的時節,奈何冬風未盡,還是瑟瑟,寒意未融。路上的行人扯進自己的衣衫,像是讓那冷風莫要吹進,可惜衣衫單薄,總是凍得手腳冰涼。不過這幾日,總要好一些,街道上多少有些熱鬧,上元節是快到了,往年每年都會慶祝一日,今年應該也一樣。
小院中的花草還沒有開,草叢之中的幾束花上接著骨朵,想來還要一兩個月才會開得起來。看那骨朵的模樣,開起來的時候應該是會很好看才是。
花葉上還沾著水滴,陽光照著晶瑩,看起來是剛剛澆過。花壇邊上的房前,一個女孩坐在屋簷下。身上穿著一身簡單的布袍,懷中抱著一柄普通樣式的劍。
女孩坐在那裡發著呆,看著門前不知道在想什麼,想得出神。出神到一隻飛蝶從她的眼前飛過,她都沒有察覺。
“啪。”直到後院傳來一聲輕響,女孩才有了一些反應。
抱劍起身向著後院走去。
她還沒有走到後院,就見到了一個不大的身影偷偷摸摸地從後門那溜了進來,輕輕地將門虛掩上,躡手躡腳地走向一處房門前。
女孩看著那個院子裡的人,抓緊了自己手裡的劍。
這個偷書賊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好幾次都被她抓住居然還敢來。
那間屋子裡有一個書箱,沒有多少人知道那書箱裡裝著些什麼書,平時的時候也只會有兩個人來著裡取書,看完之後就會還回書箱裡。
一個便是這院子裡的女孩,還有一個叫做曹昂,算是那書箱主人的半個學生。
那書箱裡的書文許多,種類也多不同。女孩都會看一些,有的是她師傅佈置的功課,而曹昂大多數都會借一些兵書,偶爾還會借走一兩本閒書。
那書箱裡是有那麼幾本閒書,像是小說,記著一個白衣將軍的故事。
至於那在院子中偷書的小人,是曹昂六歲的弟弟曹丕。
那是一日,曹昂借去了一本白衣將軍的閒書,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白衣將軍的故事沒有一個結局,就像是戛然而止了一般。
但他很喜歡這般戎馬兵行的故事,那幾本書他也總是看了一遍又一遍。
當讀完之後,天色已晚,也便準備明日再送回去。
結果那天,他借的書叫來他房中玩的曹丕看去了。
曹丕看得都忘記去吃了晚食,一直等到曹昂回來的時候才扯著他問這書的來處。
被自己的弟弟煩的不得安生的曹昂也就說了此處。
那之後曹丕幾乎日日都想著那白衣女將,領著那陷陣軍在戰國的烽煙中衝殺的模樣。
在他看來那般的女子當為世間無一。
可他只看了一本,不再知道後面的故事,每每想至後來都坐立不安。
直到有一日他再也忍不住,溜進了那放著大哥說的書箱的院子中,找了到了那書箱,偷了一本出來。
可才如飢似渴地看了幾頁,就被一個拿著劍的女孩給抓住了,當場就被趕了出去。
從那開始,他就時不時來偷書,每次都只是為了能看上那麼幾頁。當然,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還沒看到,就被抓著了。
房門前。
曹丕四下看了看。
沒人。
心中竊喜,正準備推門進房。
背後就被什麼東西給抵住了,身子頓在了那裡。
是一柄帶著鞘地劍抵在了他的身後,拿著劍的是一個穿著布袍的女孩。
“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沒有師傅的同意你不能來這裡看書。”
身後傳來女孩淡淡地聲音。
“頑固不化······”曹丕還想還一句嘴,結果身後的劍抵地更重了一些,讓他生生把後面的話給憋了回去。
“你,你,先鬆開。”即使是帶著劍鞘的,那女孩的力氣也讓他不敢亂動。
“我鬆開你就走。”女孩的語氣裡沒有半點讓步的意思。
這又讓曹丕說不出話來,他可是好不容易逃開了母親過來的,若是一頁都看不到怎麼甘心?
咬了咬牙,問道:“不若,你讓我看四頁,我告訴你一個你師父的訊息怎麼樣?”
背後的劍一鬆。
身後的人片刻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問道:“你不騙我?”
在這個地方她一個人都不熟悉,師傅又一直沒有音訊,每日除了看書練劍,她就只會給師傅種的花草澆水,然後坐在一個地方發呆。
她有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