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中送一個女人和孩子離開?”
“是你的妻子和孩子。”
蓋聶皺著眉頭坐在桌前,長劍豎放在他的身邊。
他的臉色不定。
“對,當年她被秦國計程車兵擄走,聽說是送進了宮中。”
荊軻坐在蓋聶的面前,有些默然,拿起身邊的杯子一口飲盡。
隨後又苦著臉說道:“沒有酒嗎······”
那杯中之物卻只是涼水而已。
蓋聶看了一眼杯子:“我平日裡很少喝酒。”
“倒是你。”
說著抬起了眼睛:“你怎麼認為我會幫你。”
荊軻放下了杯子,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了酒葫,開啟蓋子喝了一口。
笑著說道:“我聽說,蓋兄是王宮劍師吧,可是常年護衛在秦王身側。”
“是又如何?”蓋聶也不在意荊軻拿著那酒葫自酌自飲。
拿起身前的杯子,看著裡面的水淺抿了一口。
“咕嘟。”荊軻一口酒灌進喉間,眯著眼睛放下了酒壺。
“我到時送蓋兄弟一場大功績,蓋兄取了,日後在這秦國自會大受重用。”
“而蓋兄只需要送那女子和孩子出城,讓她們自行離去就可,會有人接應。”
“蓋兄不會受到半點牽連。”
說著定定地看著蓋聶:“如何?”
荊軻的眼神落在蓋聶身上卻不是在看著蓋聶,眼神空洞,也不知道在看著什麼。
她恐怕早已為我已經死了吧···
此次刺秦,是為了眾國百姓不再受秦國戰火,自然是不可能停下了。
但是不管成與不成,事情敗露,她們定會受到牽連。這些年孤身處於秦宮之中也不知是如何。
當年說過,一定會將她救出去。
想來公子丹那般的義人,是會好好照顧她們的。
蓋聶看著荊軻,過了一會兒,問道:“那女子,什麼模樣?”
荊軻一愣,看著蓋聶,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她,很美,帶著一個墨綠色的掛墜。”
說著用手沾溼了一些涼水,手指微微顫著,在桌案上畫著。
畫下了一個女子,和一枚圓形的玉佩。
蓋聶看著桌案上那水跡畫下的兩個圖案,良久,才說道。
“旁邊那個是什麼我認不出來,這掛墜的模樣,我記得了。”
荊軻站起了身來,對著蓋聶拜下。
“謝過蓋兄,蓋兄的功績,我自會帶到。”
“就此告辭了。”
說著拿著那酒壺走向了門外。
“喂。”
身後的蓋聶叫住了他:“你就不怕,我言而無信?”
荊軻平靜地說道:“我來找你,自然是相信你。”
蓋聶看著他手中的酒葫。
“那東西,真的這麼好喝?”
“叫得這麼多人放不下。”
荊軻背對著蓋聶好像是發出了一聲輕笑,回過了頭來。
“蓋兄不會喝酒,沒醉過?”
“沒有。”
“那蓋兄的這一生,該是少了不少樂趣。”
說完,抬了抬酒壺,離開了。
最後留下了一句話:“對了,那女子,幫我和她說一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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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不同於往日春間的小雨,天是晴朗得看不到幾片雲彩。
一騎騎軍從咸陽奔出,向著魏國而去。
魏都大梁水網縱橫密佈,可與周圍的城池互通,但是若是將周圍的城池一一攻陷,陷大梁於孤城之地。
在引黃河,鴻溝之水灌入地勢低矮的大梁城中。
倒時水漫一城,這城,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但是水淹大梁,也會導致一個問題,那就是連平民恐也難倖免,一城之人都會在那水中淹沒。
顧楠站在城頭看著那遠去的騎兵,微微壓下了手中無格的劍柄,她有些茫然,到底還要死多少人,才能換來那一統的天下盛世。
而且她不明白。
“我真的做對了嗎?師傅。”
嬴政坐在殿中批閱政務,卻見一個宦官走了上來:“王上,嘉庶子求見。”
“哦?”嬴政放下了筆:“嘉庶子?”
說著笑著擺手:“讓他進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