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日曹操就準備出發向西迎奉天子,而顧楠也會一同去。從曹府上教課回來,顧楠一人回到家中。
如今的曹丕也已經是快要十歲了,他最近見到顧楠總是撇著嘴巴,大概是因為顧楠要去學堂還有自己的事務的關係,曹府也不是像從前那樣每日來了,變成了隔一兩日來一次。
而曹植也已經能走路說話了,這段時間偶爾也會被曹丕抱著一同來上課,曹昂不在多是他在照顧這個小弟,兩個兄弟如今的關係似乎不錯。
雖然曹植有時候會抓著曹丕的筆在他的桌上或是書上亂畫一氣,氣得曹丕想摁著他的屁股打。
走進小院裡,院子裡很安靜,院子中間的樹隨著淺淺的微風搖晃。
玲綺應該是剛練完劍正躺在堂外的屋簷下閉目休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刁秀兒坐在她的身邊,手中拿著針線補著一件衣裳。
這件衣裳是顧楠的稍微破了一點,也不好就丟掉,要做一件新的也不便宜。
見到顧楠刁秀兒站起身,輕輕拜下,小聲地說道:“先生。”
想是怕吵醒了玲綺,玲綺練劍很辛苦,她也想讓她多休息一會兒。
“辛苦秀兒了。”顧楠走到堂前,看到刁秀兒手裡的衣裳,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說道。
“我的衣裳常不小心弄破,害得總叫你補。”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衣裳的料子著實是不夠結實,她的力氣隨處刮擦一下就會破開。當然,這也不能全怪衣裳,她要是再用些力,穿著鎧甲也沒用。
“沒事。”刁秀兒重新坐下,將針從衣服的破洞上穿過,微笑著說道。
“我在家也沒有事做,正好幫先生補衣裳。”
顧楠輕笑著走到兩人的身邊也坐了下來。
見玲綺直接躺在木板上睡著,搖了搖頭。
“這樣睡過去也不怕醒來脖子疼。”
一邊說著,將玲綺的頭輕輕抬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刁秀兒將兩人的模樣看在眼裡,笑盈盈地掩著嘴巴。
府上不算大,人也不多,有的時候會顯得有些清靜,但是給她一種像是家中的感覺。
“對了。”刁秀兒想起了什麼,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封信紙交給了顧楠。
“先生不在時,家中來了一封信。”
“信?”顧楠接過信紙,疑惑地翻看了一下,她認識的人裡會寫信給她的也不多,難道是小亮他們?
將信開啟,裡面的字跡倒是很好看,筆畫有力,稜角分明可字跡之間又有幾分隨性,不至於死板。
“賢弟如晤,專啟者。那日江邊初見,不知賢弟還記得否?江東一別多年,甚是想念。想你年紀應該不大,便斗膽稱一聲賢弟。你我雖只有一面之緣,但相知不必久處,何況是賢弟這般的知己。”
“年初愚兄大婚,小敘一句,美豔不可方物,可娶如此佳人為妻,實為此生幸事,你莫羨慕。”
“本想邀賢弟來我這喝酒,可轉念又想,賢弟如今身在青州任職,多有不便,也就沒有來叨嘮賢弟了。乃寫了一封書信,一來是聊表思緒,二來是忘賢弟勿怪大婚之日未請你來,三來,是賢弟如今在青州處事,想來日後,你我在江東會有再見之時。”
“不過那時,是一個什麼樣的事態就不得而知了,說不得會是兵戎相向。”
“愚兄只求那時,能再邀賢弟同行江畔,喝個酒醉,不枉今生知己一場。至於之後,你我各盡所命便好。”
“呵,可惜世事如此,不然我大婚之日你該在場,你我也當是至交才對。”
“謹此奉聞,勿煩惠答。順祝康安,愚兄公瑾謹啟。”
公瑾,這個字讓顧楠知道了這封信是誰寄來的。
信中說江東再見,如果不出意外,兩人確實會在江東再見。可那時,卻不是探望友人的時候。
這人倒好,還要邀自己喝酒同遊。
顧楠搖頭將信收了起來,輕合上了眼睛,坐著閉目養神。信中說的也沒有錯,世事如此,還能坐在一起一同飲一次酒已經是很好了。
不過說來,這周公瑾不會是來炫耀他同一佳人成婚的吧,如果她沒有記錯,那確實是一個叫人豔羨的佳人。
玲綺枕在她的腿上翻了個身,頭髮垂落在一旁,臉上粉紅,睫毛微微地顫動了一下,其實她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起來而已。
樹下樹影搖曳,三人都沒有說話,但是都很安心的享受著這平淡的時間。
一月之後,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