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
只覺得一陣風呼嘯而過,路旁的草被風吹彎了身子,一隊數千人的騎兵順著夜路中的兩條車轍奔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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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披甲,帶著一套弓箭和刀劍。
一次又一次的催馬,馬蹄踏出一片煙塵,只是幾個呼吸,千人騎軍便已經跑遠。
也許是因為車駕上載著兩個人,車轍壓的很深,陷入鬆軟的泥土裡,在車隊的後面遠遠的拖著。
十幾個護衛圍在車邊,面色顯得很緊張。
護衛的外面,數百個黑甲士兵圍著兩個車轎。數個士兵的步伐都是一致,每走一步帶著甲冑摩擦的聲音,沉悶,肅靜。
白袍小將走在呂不韋的旁邊,呂不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兩人已經一語不發走了一路。
“那個。”呂不韋乾笑了一下:“不知將軍名諱?”
白袍小將側過頭,看了他一眼。
歷史留名的人物,在歷史留下的名聲算不上太好聽。
與嬴異人的夫人趙姬**,在大秦為相,隻手遮天。
一句奇貨可居為他贏來了一世榮華,也成為了商人的典範,雜學的代表。
不得不說他的才華和謀略都是極其過人,三寸不爛之舌遊說於秦趙兩國,為嬴異人博了一個儲君之位。
能把儲君當做商品的人,要的可不僅僅是手段和眼力,還有那常人不及的氣魄。
“顧楠。”顧楠淡淡說道,點頭以示尊敬。
車隊的護送雖然是步卒,但是黑甲軍士的腳程很快,作為重甲步兵,沒有半點拖延車隊的速度,反而因為士兵的速度加快了幾分。
顧楠,呂不韋暗自思索了一下,往日中卻是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聽聲音應該是個年輕人,但是這聲音著實奇怪,怎麼聽著像個女人。
該是我多想了,呂不韋搖頭不想,又看向那個帶著青銅覆面的將軍。
但是她手下計程車卒,當真精銳啊。
想著,回頭看向那些士卒。
剛才的那一眼,他到現在依舊心悸不已。
“顧將軍的部下,在秦國如何?”呂不韋試探地問道,他想要更全面的瞭解大秦的實力。
顧楠也不隱瞞如實說道:“剛成立的新軍。”
新軍!
心中一驚,呂不韋的臉上盡是不信:“如此強軍當真是新軍?”
“過譽了。”
“確實是不久前成立的新軍。”
原野的風聲有些緊,車隊上的黑色旗幟捲動得作響。
呂不韋抿著乾澀的嘴巴:“我等還是趕路吧,趙國若有追兵,萬事不好。”
“先生說的是。”顧楠抬起手向前用一個手勢揮了揮。
黑甲士卒看到她的手勢,腳下的步子又快了幾分。
夜色裡,車隊在原野上孤零零地穿過。
大概又是走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顧楠看向遠處天邊的微光,天卻是已經開始快要亮了。
“快到了,最多不過再是半個時辰。”
“善。”呂不韋緊繃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放鬆。
但是,這份輕鬆沒有維持多久。
平原的另一邊傳來了遠遠的馬蹄聲。
很密集,而且越來越大。
扭過頭,已經能看到一片煙塵,向著車隊衝了過來。
顧楠提著槍的握緊扯住了馬頭。
目力過人的她已經看到那煙塵之中衝來的趙軍。
所有人都聽到了響動,呂不韋面色煞白,而數百軍士的眼神依舊淡然。
不過千餘人,從那陣勢就能看得出來。
最多兩千人。
守在車駕邊的護衛有些發慌,握著兵刃的手發著抖。
“異哥兒。”車轎中的女人抓著嬴異人的手,顯然是緊張到了極點。
嬴異人一邊輕拍著女人的背,一邊深吸了一口氣:“無事,無事”
“衝進去!活捉嬴異人!不得放箭!”
趙軍的騎兵都尉大吼道,手中的短矛放在馬側,馬的速度也催到了極致,一種騎兵如同一根飛箭絕塵向著車隊而去。
不過數百人的車隊,在這支騎軍面前似乎吹彈可破。
顧楠抬起了一隻手:“全軍列隊,弩弓陣行。”
在內力的配合下,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配合顧楠的手勢,黑甲士兵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