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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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坐在桌案前,看著滿案的文書,放下了手中的筆。
招了招手,喚來了一個宦官。
“大王。”宦官躬著腰,站在秦王的面前。
秦王頓了頓問道。
“武安君府,這幾日如何了?”
“回大王。”宦官低著頭:“和往常一般,少有人出入,那顧姑娘,似乎準備為武安君和其夫人守孝。”
“守孝?”秦王一愣,然後反應了過來:“儒家的禮法。”
有些好笑:“她倒是從哪裡學來的這個,白起那小老兒還會教她禮法不成?”
沒笑幾聲,秦王卻嘆了口氣。
“倒也算是孝順,沒枉得白起視她如己出。”
“聽聞此子頗有才學,兵家一道也有自己的一番見識”
宦官保持著沉默,少說多做永遠是保命的規矩。
秦王隨意地擺手,站了起來。
“擺駕,寡人去看看她。”
“是。”
老連正牽著黑哥在遛彎,小院中只有黑哥不輕不重的馬蹄聲,時不時傳來幾個響鼻。
老連垂著眼睛,摸著黑哥光滑的皮毛。這府裡卻是幾乎沒有半點人氣,微微嘆氣,卻突然聽到了扣門的聲音。
老連疑惑地皺起了眉頭,這個時候,來拜訪的又會有誰?
鬆開了黑哥的馬繩,也不怕黑哥跑了,這馬有靈性,不會亂跑。
走到了門邊,老連帶著老繭的手放在了門口,推開了大門。
看到門外的人,便是總是淡淡的老連也露出了意思慌張,連忙拜下:“拜見大王,未能遠迎,還請大王恕罪。”
“無事。”秦王抬了抬手:“這家中也沒幾個人,就莫太在意禮數了。”
遠迎,武安君府一共就四個人,便是都來迎接了又能怎麼迎接。
秦王抬頭看了看,武安君府帶著幾分蕭索。
扭過頭,看向老連:“白起的弟子,何在?”
“大王請隨我來。”
老連在前面帶著路,親衛都沒有進門,只是在門外守著,兩人一路走到了顧楠的小院。
穿過院門向裡面看去能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人正坐在樹下看著一份竹簡。
老樹不知多大了,卻是長得很大,枝丫上尚有幾片葉子還沒有完全落下。
樹下的人坐在那喝了口茶,一副男兒的打扮,當真如同翩翩公子。
或許是看的認真,並沒有發現站在院外的秦王。
和風白衣,宛如一幅畫卷,這麼定隔著。
邁步走了進去,站在顧楠的身後,秦王開口問道。
“在看什麼?”
聲音年邁也厚重。
顧楠這才驚醒,扭頭看到秦王,心中帶著驚訝。
她如今的感官和之前已經是大不相同,可以說便是有一隻老鼠走進小院,她都能感覺得到。
就算剛才她在出神,秦王能讓她完全感覺不到的情況下走進小院。
很明顯,秦王武學上的實力也很深厚。
秦王來了。
即使她並不是非常想見到這老人,卻也不能怠慢,站起了身。
“拜見大王。”
但也僅限於此,沒了下文。
秦王眯著眼睛笑道:“如此失禮也不同我告罪,看來是我高看了你師父,終究是沒怎麼教你禮學吧。”
說著,瞥了一眼顧楠手中的書,摸了摸鬍子:“內息術說?”
“是。”顧楠微微點頭:“老師交於我研讀,卻是還沒同我講解過。”
“這書倒是確實晦澀難懂。”秦王略微沉默笑道:“說說有什麼不懂,我講與你聽。”
顧楠的臉色有些古怪。
眼前的這位秦王,她總是看不出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大殿中的喜怒無常,又或者下令時的決絕和一意孤行,私下中卻是常是笑著,此番卻是又要為她講學。
想來卻也是,為王之人,起碼的要求就是不露喜悲聲色,不形於色,不發於聲。
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更好的保證威嚴。
“說說看吧,寡人多少應當能講上一些。”
遲疑了一下,顧楠說道:“周天氣轉,歸流而虛,尚有不明。”
“如此,此乃運氣之道周天為期,你可知周天?”見顧楠搖頭,秦王就講解道:“所謂周天,即為內中周環一期,其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