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的目的是向韓王施壓,半夜,一個探子去中軍回報,具體回報了什麼不清楚,只是聽說,有一騎軍連夜離開了成皋關向著西北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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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出意外,該就是成皋向韓王的求援書,如是那般,那此戰的目的是已經達到了。
蒙老將已經收到了訊息,文信候呂不韋已經開始揮兵攻周。
只要一旦周被攻破,韓王的籌碼就只剩下一個魏國了,到時候為了引開秦軍的攻伐,韓王必將將成皋拱手送來。
顧楠坐在篝火前,火焰燒得木柴噼裡啪啦,時不時濺出幾個火星。
這些軍機的具體訊息她卻是也難以知道個清楚,她只是知道個大概,如果不出意外,日後的一段時間,他們只需要圍住成皋靜待就行了。
這戰國之中的攻取,不總盡是兵戈,有的時候也取決於那些掌權人的博弈。
這成皋之戰,就只是秦王和韓王之間的博弈罷了。
不遠處的陷陣兵營裡傳來一陣陣的低語,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一群人圍在地上的幾個人身邊。
這一戰陷陣死了六個人,傷了十八人,其中一個重傷。
撤離的時候,一根箭直接從他的胸口穿過,卻沒有刺穿心口,沒得當場死掉。
但是也傷了肺,肺部貫穿,血流不止,軍醫看過之後也只能搖頭。
重傷的那人躺在地上,氣息越來越弱,咳嗽都咳不出聲。
看著身邊圍著的同袍,苦笑了一聲,聲音沙啞。
“給個痛快吧”
眾人默然,最後一個人站了出來,一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一手拿著匕首,一刀刺進了他心中。
那人的身子一軟,隨後再沒有了聲息。
校場之上橫擺著四具屍體,脫鞋了鎧甲,穿著一身布衣,躺在一堆乾柴之中。
死掉的人,沒能全部找回來。
陷陣軍提著火把,圍著那這中間的四人。
一人上前,用手中的火把點燃了柴火,火焰在夜空中晃動不止。
照亮了每個人的臉龐,還有他們身下拖得很長的影子。
整個陷陣營在火光中如同白晝。
顧楠坐在一旁,拿著一根小柴火扔進了身前的篝火之中。
“走好。”
火焰之中小柴火很快被燒成了焦黑的幹碳。
每個人都只是一根小柴火,在這烈烈亂世之中,只能被燒成焦炭,化作灰灰。
之後的一個月,在韓軍的忐忑之中,秦軍卻再也沒有攻城,而像是在等著什麼。
同樣的韓王的援兵也遲遲沒有訊息,送去的求援兵簡,如同石沉大海,再無回應。
直到一月之後,傳來了一條訊息。
秦長信侯引兵數萬,東周覆滅。
接踵而至送到韓軍手中的是韓王的令書。
成皋,滎陽守陣韓軍退兵三十里。
韓王終是頂不住壓力,選擇了割地求和。
成皋關中的守城將士在收到如此令簡時,都是一片恍惚,有的人甚至笑了出聲。
早知如此,當時那般拼命,又是為了什麼呢?
不是很可笑嗎?
終究,韓軍還是退兵了,隨即駐紮站在河畔的一月的秦軍入城。
本該是天險之關的成皋關,此時城門大開,再沒有半點防備。
十萬軍順著關門進城,城市的街道兩旁,百姓全部躲進了了屋裡。就算是偶爾在街上的一兩個人,見到走進的大軍,縮在一旁,什麼話都不敢講。
作為前軍顧楠騎在黑哥的背上,領著陷陣,走在軍前先行入城。
穿過青石板鋪成的街道,兩旁的房屋緊閉。
突然看到了路中站著一個衣衫破爛的小孩,看著緩緩走來的軍隊不知所措。
顧楠愣了一下,抬起手軍隊停了下來。
她跳下黑哥,走到那小孩面前。
露在甲面外的半張臉上盡力扯出了一個還算和善的微笑,奈何臉繃了一個月,笑的有些僵硬。
“小孩,你在這做什麼?”
小孩看著顧楠,她身上遮掩不住的煞氣根本沒有半點親和力。
被嚇得呆站在原地。
半響。
“哇啊啊啊。”小孩一抿嘴巴,嚇得坐在地上,大聲的哭了出來。
顧楠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路旁的角落了一個稍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