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房門被輕輕敲響。
坐在房間中的人眉頭微皺,顯然對於這樣的打擾有些不滿。
年紀看來已是中年,身材微腫,穿著一身華服,頭戴珠冠,手中捧著一卷竹簡。
因為敲門聲的想起,他將竹簡放了下來,摸著自己的眉心說道:“進來。”
如今軍餉被劫,他正心緒不寧,卻還有人來打擾,實在有些惱火。
一個侍衛模樣的人走了進來,低著頭向著他行禮。
“大王,宮門外有一秦國來使,帶有使令,求見大王。”
坐在房中的人真是此代的韓王安。
“來使啊。”韓王皺著眉頭摸著自己的鬍子,淡淡地說著,看起來並不放在心上。
但是突然又似乎是反應了過來,盯著那個侍衛沉聲問道。
“你剛剛說什麼?”
“秦國來使?”
侍衛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點了一下頭:“是,秦國來使。”
韓王的眼神動了動,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半響,招了一下手。
“讓使者去殿上,我過會兒就到。”
“是。”侍衛的兩手抱在身前,退了出去。
顧楠跟在守宮的將領身後走進了宮門,宮中的道路安靜無聲,只聽的到兩個人的腳步聲。
偶爾才能看到一兩個宮中的侍者低著頭走過去。
顧楠的眼神隱晦地看向宮牆的一個角落,又移開了視線。
從那裡她感覺到了一個視線,不只是如此,一路走來,都有人悄悄地跟在他們的身後。
氣息控制的不錯,是一個不錯的高手。
顧楠也沒有說破,別人的地界,對於她這樣突然來的客人小心些,也沒有什麼不可。
沒過多久,將領帶著顧楠走到了道路的盡頭,前面是一個恢弘的宮殿,殿前的臺階連著道路。
他只能將顧楠帶到這裡,再往前他就不能前去了,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著顧楠說道。
“前面就是韓王殿,職務在身,就送到此,先生請去便是。”
“多謝。”
顧楠點了點頭,揹著手順著臺階走了上去。
站在殿前的侍衛對著顧楠行了一個儀禮。
他們的目光落在顧楠身上,對於眼前這個戴著斗笠看不清面貌的使者都有些疑惑。
“王上讓先生在殿中稍候,他會盡快前來。”
說著看向了顧楠腰間的無格。
“煩請先生將兵刃先交於我等。”
雖然有很多區別,但是宮裡的規矩,果然是一樣多的嗎···
顧楠解下腰間的無格放在了侍衛的手中。
侍衛彎下腰:“先生請入。”
諾大的殿中安靜,走一步的腳步聲似乎都有迴音。
四下無人,但是能感覺到從她走進宮門的一刻就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那個人沒有離開,就在附近。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顧楠聽到了一陣陣略有急促的步伐。
隨後一個身穿華服的中年人從殿後走了出來,身旁跟著幾個侍者,對著顧楠笑著抬了抬手:“事務緊張,怠慢了先生,還請先生勿怪。”
顧楠笑了笑,躬身一拜。
“大王何話,國務為上,大王為政勤懇,實乃韓國之幸。”
“哈哈哈,善。”韓王的笑著坐在座位上,對著身旁揮手道:“來人賜先生座。”
侍者很快拿著一副坐墊和桌案走上殿中,擺在殿下。
韓王伸出手對著顧楠說道:“先生,坐。”
“謝大王。”
顧楠對著韓王執禮隨後入座。
韓王開始大量坐在殿下的這位秦國使者,穿著一身白袍,顯得有些清瘦,也讓人疑惑,秦人不都該是尚黑嗎?
難道此人在秦國的所職並不很高?
帶著一個斗笠,看不清面目,但是身坐王前,還不摘去,看起來是有些無禮了。
但是韓王並沒有生氣,而是笑著問道:“不知先生名諱?”
“上國此次派先生前來,又為何事?”
說完看著顧楠等著她的回答。
顧楠的手放在了斗笠上,輕輕將它摘了下來。
斗笠取下,露出了裡面的臉孔,或者說,是一張甲面。
甲面之上的紋路像是刻畫著一隻兇獸的面孔,猙獰可恐。
“在下,秦陷陣